榮貴妃的身孕並沒有讓陸行知改變春獵的時間,他照舊在定好的四月二十五出發了,皇後及十幾個平日裏寵愛的妃嬪都跟著去了。
後宮交給了榮貴妃管理,齊妃從旁協助。
得知這個消息的季文鳶開心不已,從計劃定好的那一日開始,她就隱隱覺得榮貴妃沒有那麼好騙,如今榮貴妃有孕,若得知她死了,為了腹中的孩子,定不會來。
她一定會派齊妃來確認,齊妃可比榮貴妃更好打發。
午時,浩浩蕩蕩的隊伍出發,未時,季文鳶服下假死藥,如浣去找齊妃。
齊妃正在朝榮宮中與榮貴妃彙報宮中開支及後宮諸事的安排,身邊的宮婢從外間進來,偷偷附在她的耳邊與她說,季才人死了。
“誰死了?”
“娘娘,季才人的宮婢如浣說,季才人方才服毒自盡了”
如浣跪在朝榮宮門口外,等著齊妃去冷宮檢查季文鳶的屍體,沒想到榮貴妃也跟著出來。
“你說,怎麼回事?”
齊妃不敢相信,昨日還與她談笑風生的女子,今日便魂歸黃泉。
“貴妃娘娘,齊妃娘娘,今日用完早膳後,奴婢去禦膳房取明日的吃食,結果回來卻發現娘娘她已服毒自盡了”
如浣說完,眼淚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掉了下來。
“太醫沒來看過嗎?”
“太醫們不願來!”
陸行知下了旨,不準太醫去冷宮為季文鳶治病。
齊妃著急跟著如浣趕去冷宮,榮貴妃跟在身後也想去看,齊妃回頭見她要去,忙喊宮婢扶她回去。
“貴妃娘娘,你如今懷有龍裔,莫衝撞了”
榮貴妃這才停下,但還是喚了一個近身宮婢一起跟著去,無非就是想確定季文鳶是不是真的死了。
他們一行人到時,季文鳶安靜的躺在床上,嘴角有血滲出,床下有一個藥瓶,年老的太監上前聞過後,說是鶴頂紅,一滴便致命。
她喝了一瓶,即使華佗扁鵲在世,也回天乏術。
榮貴妃的宮婢壯著膽子上前試了試鼻息與脈搏,全部都無,這才確定季文鳶真的死了,趕忙回去稟告榮貴妃。
如浣見她走遠,跪下來對齊妃說道:
“齊妃娘娘,我家娘娘無家可歸,她常常與奴婢說,若死後,讓奴婢把她葬在如嫿姐姐身旁,她們黃泉路上好有個伴”
如浣越哭越傷心,齊妃聞言也跟著掉眼淚,侍衛們進來問齊妃如何處理屍體。
“便依如浣所說,把她葬在如嫿的衣冠塚旁邊吧”
侍衛們說遵命,抬著季文鳶的屍體就要去如嫿的衣冠塚所在的冷宮。如浣攔住了他們,轉身向齊妃跪下,說道:
“齊妃娘娘,我家娘娘怎麼說也是妃嬪,若讓她泉下有知,知道是侍衛們埋了她,定會覺得自己有負陛下”
齊妃悲傷中一時沒想到此處,聽到如浣提醒,揮手讓侍衛們退下,讓自己的宮婢去叫幾個宮婢進來。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四個宮婢到來,抬著季文鳶的屍體去了另一處冷宮,齊妃忙著回去寫信告訴陸行知,不便多留,囑咐如浣安葬季文鳶後再來找她。
如浣指揮幾個宮婢挖土,見季文鳶蘇醒的時辰差不多快到了,以自己想和季文鳶多說說話為由,打發了這四人。
“那一會兒,你能自己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