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浣被放了回來,孫太後依然沒有解除季文鳶的禁足。
如嫿私下照顧如浣時,言語中難免抱怨:
“孫太後把你放回來,卻不肯解除貴妃娘娘的禁足”
一日季文鳶路過時,又聽見她在抱怨。晚間如嫿伺候她時,她出聲提醒她:
“如浣遭此大罪,身心受創,你再跟她抱怨,她更覺得連累了我”
如嫿喏喏的應了。
果真第二日照顧如浣,決口不提禁足之事。
但,如浣躺在床上,還是怪起了自己,怪自己好奇心太重,導致季文鳶被打了一巴掌還被禁足一個月。
季文鳶來看她時,見她眼角有淚,以為如嫿又跟她抱怨了,輕聲安慰她:
“孫太後不喜歡我,自然放過任何一個機會,沒有你,也會是如嫿,你莫自責了,我未曾怪過你”
“可是貴妃娘娘,確實是奴婢連累了你”
連累她成了害死先皇子的主謀,她被抬回來時,那些圍觀的宮婢和太監都在說:
“聽說貴妃娘娘嫉妒皇後娘娘有孩子,所以指使身邊的婢女下毒毒害先皇子”
“既然是凶手,怎麼又被放出來了?”
“你也不看看貴妃娘娘的爹是誰?那可是手握重兵的季將軍”
...
聽她說完,季文鳶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為如浣,也為自己。
禁足的一月之期已到,後宮眾人有了一件疑惑的事,一向不喜歡冬日出門的貴妃季文鳶,最近日日帶著如嫿在宮中行走。
季文鳶和如嫿今日去了太醫院,自那日查出毒物之後,太醫們把鳳鸞宮所有東西都查了個遍,也沒有找到天竹呋喃的痕跡。
季文鳶到時,太醫們正在檢查皇後的衣物,看他們搖頭的樣子,她便知他們也一無所獲。如嫿找來了一位太醫。
“天竹呋喃有何特征?”
“白色粉末狀,無味”
也就意味著,這個毒物常人根本無法分辨,便繼續追問毒物的來源,這毒物她未曾聽過,隻要找到其種植的地方,總會有線索的。
“那這天竹呋喃種植在哪裏?”
“貴妃娘娘,這天竹呋喃是毒藥也是良藥,所以全東朝,隻要種植藥物的商人,都會種它”
這條線索也斷了。
皇後自從知道誕下死胎是因為有人長期向她下毒後,把身邊伺候自己的人都送去了戒堂,又從孫太後處找了人,把這些宮婢與太監的房間全部翻了一遍。
過了幾日,戒堂的人回複,沒有一個承認的。
孫太後的人也回複說未發現任何可疑的物品。
皇後夜夜夢魘纏身,夢中自己死去的兒子怪她沒有保護好她。陸行知陪了她幾日,被她半夜時不時的驚醒和尖叫,擾的不能睡覺,也不來了。
戒堂內的宮婢與太監被放回,休息了幾日又來伺候她,可她疑心四起,總覺得是他們中某個人害的她。
對他們也沒有了好臉色,動輒打罵。
知書私下與小啟子抱怨:
“許是她自己不知在哪裏沾染了毒物,現下倒全怪在了我們身上”
小啟子安慰她,起碼陛下偶爾會寵幸她,她還有機會,他卻沒有了,還不知道哪個宮願意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