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知立在原處，仿佛被抽空了身體，久久沒有說話。
直到第二日，季文鳶才從齊妃口中知道了鳳鸞宮發生的事，皇後身子康健，太醫次次把脈都說胎兒平安，怎麼會生下死胎呢？
皇後醒來後，又哭暈了過去。
周夫人天未亮就進了宮，現在正守在她床前，見她醒來，先是安慰了她，然後便問她：
“這幾日，你宮中可有異常？”
她早先見過了產下的死胎，全身烏紫，怕是中毒之相。
“並無”
皇後自從有孕後，入口的吃食格外注意，其他嬪妃送的東西，她一概不吃。
“母親，隻差一步啊”
隻差一步，他們周家就能一步登天了。
晚間，齊妃約著季文鳶去探望皇後，周夫人已走，走前叮囑她好好休息，把身子養好。
“你還年輕，有的是機會”
剩下的話她沒有說，皇後自然明白。
齊妃與季文鳶到時，皇後正在吃藥，苦澀的藥汁今日喝著更苦，太監遞上的蜜餞也壓不住心口的悲傷。
“皇後娘娘，臣妾和貴妃娘娘來看你”
季文鳶見皇後不到一日，便如暮秋時，她宮中凋謝的花一般，麵容憔悴，衰弱無力，也是十分難過，紅著眼安慰她。
皇後靠在床上，冷眼聽著兩人的安慰。聽到她生下死胎的消息後，來的如此快，不就是為了來瞧她的笑話嗎？
陸行知在正和殿發怒，桌前的奏折全部被他扔了下去，太醫們跪在下麵。
“陛下，臣與幾位太醫每月十次為皇後診脈，未曾發現異樣”
“那你們說，到底為何皇後會生下死胎？”
太醫們麵麵相覷，其中一個太醫開口：
“陛下，我查驗了先皇子的屍體，他全身烏青發紫，像是中毒”
“那就查！”
陸行知要求徹查這件事，後宮被翻了個遍，皇後從懷孕開始到生下死胎，遇到過的人，接觸過的物品，全部被拉出來問了一遍，查了一遍。
一時間，後宮眾人人心惶惶。
孫太後知道皇後產下死胎後，在長壽宮發了好大的火。聽說死因有疑，親自帶著人去各宮處監督太監們翻找。
這天，翻到了季文鳶的朝鳶宮。
“臣妾參見太後娘娘”
季文鳶恭敬的向孫太後行禮後，便退到一旁，任孫太後帶來的太監翻找。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太監回複說未有異常。
孫太後甩袖走了。
如嫿和如浣趕忙進去收拾，把太監們翻亂的物品歸正。
後宮所有嬪妃的宮中都翻了一遍，仍未發現任何異常，無非就是搜出了一些禁書而已。
孫太後坐在皇後身邊，讓她在好好想想，生產之前，有何異常？
“哀家的孫兒定是被歹人所害”
“太後娘娘，奴婢有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說”
知書突然跪在孫太後麵前，戰戰兢兢的說，皇後生產那日，白日貴妃娘娘和齊妃娘娘來過。
“她們走時，奴婢看見，貴妃娘娘的貼身宮婢在皇後娘娘，要喝的安胎藥旁邊站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