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鳶...”
季文鳶起身時,陸行知翻身又抱住了她,頭埋在她的鎖骨處,細細舔舐。季文鳶忙推開他,喚了貼身的宮婢進來為她穿衣。
“行知,今日是新後冊封典禮,你該早點去”
陸行知嘟囔著不過一個冊封典禮罷了,怎有溫香軟玉在懷中要,抱著她不肯撒手。
貼身的宮婢上前,見這二人還在榻間纏綿,隻得放下床幃,等在門外。
一個時辰後,才聽自己的主子季貴妃悠悠轉醒,喚自己進去穿衣。如嫿進去時,看見的便是這樣一番景象:
粉麵含春的女子,婉轉雙蛾遠山色,唇色朱櫻一點,鬢亂釵橫,裸露在外的皮膚膚如凝脂,絳紅色的被子更襯的她冰肌瑩徹。
“他已走了嗎?”
“回稟貴妃,剛才太後娘娘身邊的高公公來此,說太後有令,皇上便隨高公公走了”
“真是連一點時間都不肯讓他陪我”
她這個婆婆從前不過先帝後宮中的一個五等才人,見到她的母親季夫人還需行禮之人,如今兒子繼位,倒擺起了太後的架子,每日不是太後懿旨就是太後有令。
真真煩死人了。
季文鳶是極美的,連此時生起起來也隻是娥眉微蹙,不減半分風韻。
未出嫁時,坊間都說她是廬安第一美人。
“貴妃娘娘,我們還去嗎?”
“不去了”
一早上被陸行知折騰了兩次,季文鳶疲累至極,順勢躺回床上,抱著他留下的衣物,又睡了過去。
迷糊間,她在想:
“他今夜會留在新後的鸞鳳宮嗎?”
長壽宮中
孫太後正在教育她的兒子,新帝陸行知。
“你就這般喜歡那妖婦嗎?連封後大典都要宿在她的宮中”
孫太後討厭季文鳶,準確來說是嫉妒。
她是先帝某個寵妃身邊的宮婢,先帝一日醉酒寵幸了她,醒來後未說任何話便走了,那寵妃恨她趁虛而入得了寵幸,日夜折磨她,動輒罰她長跪不起。
還是先皇後知曉她有孕後,告知了先帝,先帝才極不情願的封她做了才人。
而季文鳶呢,從小就是高門貴女,連先帝也時常誇她美貌聰慧,有先皇後尚在閨中時的風範。
知道季文鳶要嫁與她兒子時,先帝第一次主動與她說話,誰知開口卻是:
“文鳶嫁給行知,屬實是行知高攀了”
是季文鳶執意要嫁給她的兒子,到頭來卻嫌棄他們母子身份低微,配不上她。幸而蒼天有眼,她的兒子成了萬人之上的皇帝,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配不上誰?
陸行知沒有理會他母親的質問,見她發完了火,喚了身邊太監去取他的婚服,匆匆收拾便去了封後大典。
新後是定遠侯周端的嫡長女,正在花容月貌的年紀。
此刻,她正穿著一身紅金嫁衣端坐在馬車內。
頭上一頂五翟金冠,冠中一朵六瓣重台花,鑲滿各色寶石。燦金瓔珞彩穗珠寶項圈掛在她纖細的頸間,腰間的瓔珞隨她下車的動作發出陣陣悅耳的聲音。
吉時已到。
十二個宮婢魚貫而出,與她一起一步一步走到陸行知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