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當年由金雞赤虎送來的金鑲玉,來頭怕是不會小,能把這麼強橫的力量容納在這麼一小塊的金鑲玉裏,並且這金鑲玉還能承受住這麼長的時間完好無損,讓其中的力量還沒有溢出分毫,其材質特殊,可見一斑,應當不是普通材質的金鑲玉。
然而受到如此機遇的李長生並不知情,因為洗筋伐髓的好處,他現在隻是關心,他胳膊上的鱗甲會不會給自己的生活帶來什麼問題,畢竟作為一個隻想安安靜靜,平平安安過好自己日子的日子人,活著,永遠是第一要務。
是的,李長生並沒有想著如何去除這塊鱗甲,因為李長生知道,以他的個人能力應該無法很好的處理這塊鱗甲,他能做的隻有兩條路。
第一是等著這塊鱗甲那天自己就消失了,就跟他莫名其妙的出現一樣,無聲無息的現實那是最好不過。
第二就是李長生找把刀,磨得快點,麻藥是不用想了,嚴格管控物品普通人不可能搞到手,灌一瓶二鍋頭倒是有可能,然後趁著酒勁剛剛上頭,自己還有點意識的時候,用刀把這塊肉連著鱗甲給片下來。
去醫院?別鬧了,要是真的進了醫院的話,跟大夫說:“嘿~您猜怎麼這,我胳膊上長了塊鱗片”。
這種方法也會有兩種結果。
第一是被大夫當成神經病帶到精神科。
第二是召集一大幫主任,院長之類的把你團團圍住,經過一係列研究以後再告訴你:“不好意思,治不了,沒見過,並且我們準備以你的名字來名命這種情況,您就回家該幹嘛幹嘛吧。”
所以按照李長生這個火燒眉毛都不著急的性格來說,他應該在這塊鱗片帶來的弊端顯現出來以前,他應該不會有什麼行動。
反正這塊鱗片在胳膊上不痛不癢的,大不了穿個長袖擋一擋,等如果有其他情況發生,那麼李長生就不得不動用“二鍋頭+小刀”套餐自己解決掉了。
其實李長生是一個……特別現實的人,他並不會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有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他反而是一切都做好最壞的打算,隨時準備最壞的結果發生,他從來不會寄希望於其他人,也從來不會把自身決定權放在他人手中,他興許是一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物。
李長生的朋友們到目前為止對他的評價最多的是——“他好像沒有睡醒”“這個人怎麼一直戴著帽子,臉上一直掛著口罩”“為什麼他的臉上一直麵無表情”。
是的,李長生並不喜歡把多餘的精力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比如一些無效社交,他也不太喜歡暴露自己的表情,因為那樣別人就會知道你的真實情緒。
孫武在其著作中有這樣一句話。
“勝不妄喜,敗不惶餒,胸有激雷而麵如平湖者,可拜上將”
縱觀李長生到目前為止的人生,毫無疑問,他做到了。
他從懂事起,他就沒有因為開心對某件事物漏出過超過三秒的笑容,也沒有因為傷心而掉下過眼淚,除非忍不住。
當幼時的同齡人還在圍繞“會哭的孩子有糖吃”這個問題進行參悟或者實踐的時候,李長生已經在思考。
“我他媽到底怎麼才能把所謂發糖的權力拿到手裏”
是的,李長生不屑於去爭這塊糖,他想要的是更多,他要的是不需要其他人掌握這種發糖的權力,這種關乎自己切身利益的事,怎麼能不把握在自己手裏呢?
換句話說,李長生到現在為止,都是奉行的是一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理念,別人的生死跟自己無關。
可是不是所有事都是所謂的“事不關己”的,天下事,事事時時都有聯係,指不定那把火就燒到了自己身上。
一旦這把火燒到了自己身上,那李長生可就不是之前那個沒睡醒的李長生了。
他可以是屠岸賈,可以是秦檜,可是賈似道,可以是嚴嵩,可以是任何人,唯獨不是一個好人。
自己的利益遭受威脅的時候,除非必要的留手,他會想盡辦法來達成自己的目的,來保證自己以及自己人的利益。
之前的李長生能做到的僅僅隻有明哲保身,其餘的他的能力做不到,但是從他今天做個這個夢之後,長出了這第一片的鱗片開始,一切都不一樣了。
“夢中的外形是畜生,可心裏是人”。
那如果不是夢呢?
“心裏是什麼,可就不好說了”。
李長生的人生被一片鱗片劈成了兩半,同時的,也有無數人的命運也被劈成了兩半。
綿延上萬年的故事仍然在徐徐展開,沉寂了三百年的命運之輪再次開始了轉動,名叫“長生”的故事,再一次在這片大地上傳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