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搞不好過幾天我可就要隨大軍奔赴鴻冥穀剿殺魔修，真一劍訣無法施展，隻兩套像樣武學未免也太寒酸促狹了點……”
“你去湊啥熱鬧？此行必定凶險，老夫倒要看看莫離、呂尋道倆小娃子能搞出什麼名堂！”
“此次您不打算出手？”
“進軍鴻冥穀可謂是牽一發而動全身，雁郡同藏龍郡皆不能太平。那時我定不能袖手旁觀，不過是隨天下正道麵對十萬大山，麵對號稱十萬魔軍的鬼蜚獄。”
老頭眉頭緊皺，沐凡心中亦有些不安，“十萬魔軍……怪不得三清殿隻是派遣兩名弟子，想必也是無力分心。”
想到三清殿，沐凡忽然好奇問道：“前輩可了解大衍十八印？”
“自是了解。大衍十八印作為三清殿根基也稱得上天下奇功之一。”
“修煉大衍十八印者丹田內靈根旁誕生三口閉塞道宮，三清殿先祖師謂之曰天心，天淵，天京，自破凡始每升一大境則隨機開辟一口道宮，靈力經道宮洗練而具非凡道韻。倘若躋身天道境則三道宮聯結成一紫府仙宮，自此擁大道法則，天地偉力。”
“三道宮最上者天心，其次天淵，最次天京。每開辟一道宮另衍生六枚道印懸於丹田中，修煉此功者一招一式皆可召附道印以增威。三道宮俱成者十八道印，遂有大衍十八印之名。”
說罷老頭瞥了一眼默默思索的少年，捋須道：“放心，動身之前我會傳你一套精妙劍法，助你鴻冥穀殺敵。現在嘛，就收心聚力研讀劍譜，跟著老夫你可吃不了虧！”
“謝前輩！”聽聞精妙劍法，沐凡已是合不攏嘴。
……
深夜，逝水林中萬籟俱寂。
少年勞碌一整天已是沉沉睡去。老頭手持劍譜，翻過一頁映滿星辰，抬眸望向後山，下一瞬已不見了身影。
後山之巔白衣女子孑然獨立，三千青絲飄然淩風。
“你來了。”老頭緩步走近白衣女子，並肩立於山巔。
“本以為雪狼原上那一戰你會受傷，是老頭我多慮了，你尚安然無恙。”
“齊弄玄與我戰平，雖未傷卻也力竭。所幸關鍵時刻一白發老者替我二人接下那道仙劫。”
“定是那齊弄玄纏著你要比劍，此人素來嗜劍若癡。”老頭輕笑一聲，“那白發老者想必是三清殿某位首座了……”
白衣女子搖了搖頭，轉而道：“他，怎麼樣？”
“很好的小家夥，很好。”老頭兀自笑著，卻似蒼老十年。
“我對不起他，再無力挽回。”女子抬頭望天，茫然歎道：“以後他必定恨我……”
老頭亦是動容，默然許久隻是念道：“你沒做錯，天命如此……也許他會原諒你……”
月光愈冷，女子早已離開逝水林。
獨立山巔，滿目山河龍騰愴然。老頭凍得瑟瑟發抖，捂緊衣服下了山。
少年夢中恍惚聽得悲吟“高處不勝寒”，不知是山上人，亦或天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