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時我還以為是什麼好事,也不像是要跟我借錢的樣子,他平時也沒少跟我借我的,每次問我要錢都跟我欠他似得。
想到這我倒是為難起來了,我才想起來我把錢都給林嬋了,我信用卡上還欠著三千多沒還。
我工資一向是發下來就都給她了,平時花銷都是刷的信用卡,在網上做副業賺的就用來還信用卡,基本上剛好夠,多的就自己留著花了。
當時想的是一來一回也能撐到下次發工資,這要是再問我借錢我還真一下拿不出來。
當我想著不行就先預支點工資的時候,他先開口了。
“說不上好事還是壞事,兄弟我要走了。”
說著他開了瓶啤酒遞給我。
酒是剛剛老板娘拿過來的,還順帶上了盤花生米和一碟下酒菜。
我一下子沒弄明白他說的要走是什麼意思,也沒去接過他手裏的酒。
我露出疑惑的眼神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本來覺得是件開心事,哥們我終於放下了,想叫你跟你媳婦兒一起來喝個酒吃頓飯。”
他也沒管我,直接將酒瓶擺在了我手邊,接著又開了瓶酒,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繼續說。
“結果看到你一個人過來,又感覺有點傷感,我要回衡陽了,明天上午的高鐵票。”
說完將酒杯舉了起來,看著我眼前的酒杯示意了一下。
“碰一個吧。”
聽完他的話我心裏五味雜陳,不知是什麼滋味,我倒了杯酒跟他碰了一個。
冰鎮的啤酒下肚,沒有了以往的暢快感,而是一嘴的苦澀。
我吧唧了下嘴,緩和了一下心情,一邊說一邊把酒繼續滿上。
“挺好的,回去有什麼打算嗎。”
“能有什麼打算,聽家裏安排唄,我爸說幫我在市裏付個首付買個房,剛好家裏親戚介紹了份工作,雖然工資不高,卻勝在輕鬆穩定,家裏人也覺得挺體麵的。”
等他說完將酒滿上,我又跟他碰了一個。
看著他麵無表情的倒著酒,我是知道他這幾年混的有多不好的,所以我也是發自內心的覺著他回去是合適的。
我等著他倒好酒,跟他碰了第三杯。
我們幾個好朋友,吃飯喝酒都有一個規矩,不管幾個人動筷子前先碰三杯。
畢竟不像以前,天天混在一塊;三杯酒下肚,感情一下就活絡起來了,喝酒聊天才能暢快。
“林嬋沒來也挺好的,我們倆很久沒有這樣單獨喝了吧。”
他夾了顆花生米吃,看著我說。
“是挺久的,上次這樣喝好像是大二吧,在我那件事之後,這一晃眼已經五六年了。”
我嚼著花生米思索著說,這一想確實想起了太多昔日的往事。
“我是不想回去的,當年我就是班上學的最差的,現在還是混的最慘的。”
他苦笑著,說完就把手裏的酒喝了,這下下一瓶酒就喝完了。
看他這樣我也把杯裏的酒喝了,我本來就是衝著喝酒來的,他話匣子已經打開了,我知道我隻要陪他喝酒聽他說就行了。
這一瓶酒對我們來說沒一點感覺,按道理說他不會這樣的,隻能說有些話他藏不住了。
“葉鴿,我不如你,更不如那些家境好的公子哥。”
“你知道嗎,當時孫豔要跟我分手時,她哭著跟我說,說跟我在一起沒一點希望,處對象我怎樣她都可以跟在我身邊,可是,要結婚的話,她不敢。”
他前麵說的,我沒有放在心上,我知道他沒有貶低我的意思。
可是後話,讓我渾身一顫,我想到了林嬋,這跟我遭遇的何曾相似。
我開了瓶酒給他滿上,接著又自己開了一瓶也將杯子倒滿。
我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又將酒一飲而盡,我再給他倒滿了酒,又聽他繼續說。
“她哭的很厲害,她說她們公司老板的兒子在追求她,她要我給她個期限,問我什麼時候能娶她。”
老蔣的話再次驚到了我,我甚至能體會到他當時有多絕望。
我了解老蔣,也知道他們家的情況,他是單親家庭,他爸受傷殘疾後就辭工回了老家。
那時的他,根本沒有去想結婚的勇氣,而孫豔,他最愛的女孩,在逼他做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