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熟悉的背影此時竟是那麼陌生,她穿著一身黑色的連衣裙將她身材襯托的很好,腳下的高跟鞋讓她更顯高挑。
我記得她說過最討厭這樣的裝扮,她說她喜歡寬鬆的,喜歡亮麗的顏色,那種看起來就很可愛的衣服,她也從來沒穿過這種細跟的高跟鞋,她說過她最討厭高跟鞋了。
興許是感受到我在注視她,林嬋背過的身轉了過來,用那種我感覺怪異的笑容對我說了一句讓我憤怒無比的話。
“葉鴿,我走了後,你就再也找不到我這樣條件好的女朋友了,既然你把錢都給了我,要不要今晚我再陪你一次。”
看著她那挑逗似得目光,我再也忍不住了,我用近乎崩潰的聲音對她怒吼。
“滾!給我滾!!!”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提出這麼荒唐的事情,我看著她離開時投來那一抹看可憐人似的目光,我捂著胸口用力蜷縮在沙發上,我用力的呼吸著,我像一個落水者,那股窒息般的難受充斥著全身。
我那可憐的自尊,破碎的希望,疲憊的身心,都在這一刻爆發,原來心痛心是真的會痛的。
我感受到胸口在劇烈的跳動著,像是要炸了一樣,一隻手死死捂住胸口,另一隻手用力捶打著,我想要用身體上的痛來對抗心口的疼痛,我無聲的呐喊著,但是卻一點用也沒有。
不知道過了多久,蜷縮在沙發上我已經失去了意識,劇痛過後我慢慢睡了過去。
等我再醒來時已經是下午,我感受到身體上的不適,疲倦,酸脹,還有那滿滿的空虛。
沒有痛苦與悲傷,我隻感覺胸口像是缺了一塊什麼,空落落的。
就如同這狹小的客廳,空落落的。
點燃了一根煙,我掃視著這熟悉的地方,這個一室一廳是我和林嬋的租房。
在交通不算便利的城中村,環境一般,破爛的老式居民樓卻還要將近三千的租金。
我們住進來的時候是空房,這裏的每一樣物件都是我和她置辦的。
我們貼上了牆紙,換了地磚,鋪好地毯,把它當成我們在這個城市臨時的家。
這裏記錄了我們曾經美好的回憶,這些回憶明明十分真實,我卻感到非常荒誕。
“怎麼會變成這樣。”
如果沒有發生這一切,此時我們應該已經下班,我會接她回家,每次路過小吃攤,她都會嚷著要買點小吃。
煎餅果子、烤地瓜、烤鴨腿、烤串..她什麼都喜歡,我們會買點菜,我們會做一頓不一定豐富卻很精致的晚餐,我們會...。
我沒有繼續想下去,桌上的手機傳來了電話鈴聲。
平日裏除了林嬋幾乎沒人會給我打電話,我心裏湧出一股希望,可是當我看向手機時卻瞬間破碎。
是老蔣打來的。
“小牙簽,今晚來老地方,擼個串喝點小酒。”
老蔣的話裏帶著點興奮,我不知道他遇到了什麼好事,如果是往常我會比他還高興,但是現在,悲喜並不相通。
掛了電話後,我感覺我像是病了,林嬋她像是抽走了我的魂一樣。
在心裏痛罵自己一句傻逼,與林嬋從容不迫的離開相比,此時的我是那麼的不堪。
我應下了老蔣的邀請,或許喝點酒的話我會舒服很多。
洗了澡後,我稍顯舒服了一點,我想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換了一身衣服後我就出門了,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我不想讓老蔣看出我的問題,關於林嬋的事我並不打算對他說。
出門時,我看到了擺在桌子上的車鑰匙。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不把車開走,可能是因為看不上吧,或許是可憐我,誰知道呢。
我不準備開車去,我離老蔣那有點距離,
喝完酒直接打個車回來會比找代駕方便很多,深圳的地鐵也很方便,我準備直接坐地鐵過去。
我平時很少擠地鐵,盡管早就知道現在是下班高峰期,也沒想到會這麼擁擠。
車開門的一瞬間上下車的人都在擁擠,我幾乎是被人擠著推上車的。
擠在地鐵上,我突然想起來了幾天前晚上收到的一條短信,內容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