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貌似比她還憂愁。
卓千璟皺著眉頭起身在屋子裏走來走去。明央央看得頭皮發麻，自顧自地倒了一杯水。
正要飲下時，卓千璟突然開口問她:“今日有收獲嗎？”明央央咽了一下口水，歎著氣說沒有。
“我倒是有了，”卓千璟右手托著下巴淡淡地道。他一個轉身又在椅子上坐下，眼底帶著幾分笑意:“這幾日我去了秦樓楚館……那裏有我的許多相好。細細打聽下來，似是有那麼一位唇紅齒白，模樣端正的孩子。我想著多半是小虎了……”
明央央激動得站起身子，雙手撐著桌子。慢著，卓千璟去了秦樓楚館？！
拿她的銀子？！明央央快步走到床前，她藏的二十兩銀子隻剩下二兩。
明央央此刻想殺人的心達到了巔峰！
卓千璟似乎被她怨毒又陰狠的眼神嚇了一跳，極其別扭地扯著嘴角道歉:“這……進去都要花銀子的，現在有了消息總比天天盼著白畜生好吧！”
明央央斜著眼睇了卓千璟一下。
去青樓搶人，她沒那個膽子。
明央央沒好氣地吼:“那現在怎麼辦！你把銀子全花了，馬上就要流落街頭了！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你不是什麼都會嗎？趕緊麻溜地出去掙錢！”
卓千璟冷著一張臉，敲了敲桌子，道:“不花錢也能進去瞧瞧！”
明央央默默翻了個白眼。
不花錢怎麼進去？！難道要她進去探查。她可太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了。
卓千璟難得淺笑，道:“沒讓你去，你肯定不行。莫說什麼琴棋書畫了，就單拿氣質，你就夠不上！進去了也隻是一個端茶倒水的婢子！”
明央央氣得大拍桌子怒道:“你去你去！你長得漂亮，你話說得好聽！你妖嬈嫵媚，風姿綽約！”她說的話著實不像是好話，聽上去諷刺意味明顯。卓千璟卻也不惱，抱臂挑眉道:“我的確是有過人之處！”
明央央被這好大的口氣差點熏倒。
“不過，你也不是沒有用！”卓千璟從包袱裏翻出一套合身的女裝，拿著往自己身上比了比。忽視明央央的白眼，自顧自走去屏風後褪去了身上的衣袍，換上了嫩黃色衣裙。
半晌後，那道身影才從屏風後麵緩緩出來。
不愧是唱過幾天戲的！
她的一舉一動都拿捏得極好，如果嘴角看起來不是那麼不屑的話，倒真真像個女兒家。
“如何？”卓千璟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撩了一下額間碎發，臉上帶著些狂妄和得意，“你做婢子進去端茶倒水，不必流落街頭了！”
明央央真想立馬跪下磕頭感謝。
我謝謝你全家！
明央央罵罵咧咧的收拾起包袱，跟著卓千璟去了怡樂院。她全程僵著身子，黑著一張臉，默默看著卓千璟掐嗓扭腰賤賣自己。
這老板倒是個精明的人！有人上趕著送錢，她哪會不要，當即就收下二人。
明央央沒那個福氣隻能去後院做個洗碗的婢子。前院的情況她一點也不了解，作為末等婢子，她是沒有資格去服侍那些姑娘的。
她隻能老老實實在廚房洗了兩天碗，怡樂院裏夥食還不錯，一天到晚三頓飯管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