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生不知碰到什麼,悶哼了一聲。
明央央用手撐著要起來,卻又被白書生拽了下去。
“娘子,別動,”白書生戲謔地說,“這樣我的心也聽見了。”
明央央隻聽見砰砰砰的心跳,當然,她自己的心也跳得相當厲害。
“我餓了,”明央央出言極快,不假思索,感覺到自己借口太明顯,她尷尬得輕咳了一聲,又道,“我真的餓了。”
察覺到男子環在腰上的手一鬆,明央央立即撐了起來。不知咋滴,她竟有些不好意思看白書生了,低著頭悶悶地道:“好,那我就還同平時一樣。”
“不過,你昨天是不是隻拿了我的布匹,別人的有沒有拿?這樣的話,別人豈不是就會發現。”明央央很擔心這一點,山賊見布匹心生歹意,也不會搶走自己的。她非常有自知之明,自己織得並不好。
山賊們也是這樣認為的,他們是左思右想也弄不明白三當家為什麼要親自織一塊未完成的布?若是心血來潮,重新織一塊就好。幹嘛接著那女子織的破布織呢?
“額……”白書生麵色沉靜道,“我想白族長家現在並沒有那個閑心關注少了幾匹布。”
畢竟同一整麵牆壁的金銀珠寶相比,這些布匹顯得太微不足道了些。
白族長也的確沒有那個閑心,因為布匹大清早地就被寨中的婦人們搶了個幹淨!
大家都擔心工錢發不了,索性胡亂搶了布匹,回家還可以做幾件新衣裳。
寨子裏獨明央央和李氏沒有去。李氏自然是不稀得去搶,明央央是起得太晚,她做工通常都是太陽出來。
明央央無奈隻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去白族長家報到。
一進院子,白族長的大媳婦胡氏便笑著將明央央迎了進去。
屋子裏一片狼藉,白族長不知去向。幾個孩子還小尚不知發生了什麼,都在院子裏做遊戲。
“翠紅妹子,你也是來要工錢的吧?”胡氏打量著明央央,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她。
明央央笑著接了過來。她不是來要工錢的,隻是來看看有沒有人受傷。所幸大家看起來都好,隻是白族長不知道身體如何。
老人家上了年紀,一時無法接受也是有的。
胡氏有些為難地開口:“妹子,昨夜我們家進了賊,銀子什麼的都沒了。若你不嫌棄,我那還有幾件新衣裳,你先拿去穿穿。”胡氏說的並不是假話,昨夜除了貼身藏的一點碎銀。家裏被洗劫一空。
公爹做了一輩子族長,銀錢也有不少。可桃花鎮周圍的盜賊他們每年都要給上不少銀子,除了有些家底殷實的人家偶爾被打劫。寨子裏的貧苦百姓們都沒有受傷的。
公爹將部分銀子藏在茅廁的牆壁內,竟也被盜賊發現了。所以說這賊人必是外來的,白家寨出了內鬼。
白族長自然是一早就去了鄉紳大族的家裏商討對策,同時也是給諸位提個醒。
明央央表現出十分開心的神色摸著兩件衣裳連聲道謝。
這衣裳原也不過是普通的料子製成,隻是上麵繡的圖案十分別致。不過對於屠戶的女兒來說,這自然就算開了眼界。
胡氏心疼又得意地睨了她一眼,心道果然是個沒什麼見識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