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鬥誌昂揚2(1 / 3)

不是不期待,自從無錫一別,我已經有大半年沒有見著他了。如果不是發現他對寧家下手,我會以為他已經退出我的生活。恨與思念是火與冰,在胸腔內相撞,熄滅溶化,最終淬成硬硬的殼,牢牢地護住還柔軟的心。

幾乎每個周末鬱兒都會打電話來,約著一塊兒逛街,吃飯聊天。要不就是約著在B市的同學感慨生活,感慨工作,感慨家庭。

我非常奇怪展雲弈的遲遲不現身。鬱兒也不提。我麵上不說,心裏卻有些急。最初是我鎮定,現在幾個月時間過去了,我很擔心寧家會不會有事。

寧清告訴我他手裏有百分之五十的股權,展雲弈要想控股是非常難的一件事。我還是擔心,我很怕會來不及,暗自後悔來了就應該馬上去找他。如果他一直沉穩,識破了我的想法,我再和他談,手裏的籌碼就少得可憐。

鬱兒也是,她不過是雲天的一個職員,幹嘛對展雲弈死心塌地?四年同窗真的趕不上真金白銀嗎?

每次她約我出去,我都答應,每次的結果都是單單純純的同學約會。是鬱兒顧及我們的友情展雲弈不知情嗎?我馬上否定了這樣的想法。因為,我從鬱兒的眼中看到了一種東西,一種刻意。

B市太大,再好的同學,朋友,也不會有這麼好的精力每個周末都聚會。和我同年紀的就算沒結婚也有男朋友,再沒有二人世界也會有自己的同事朋友。在這座城市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空間,自己都有想歇息的時候,混職場的尤其珍惜周末。如果說我剛出現在鬱兒麵前時,她驚喜,約著大家聚聚還說得過去。可這一個多月來每個周末都聚,我看我不累,她都累。

展雲弈,你到底在想什麼呢?

這個周末鬱兒再約我,我以公司有事推了。我明顯感覺她鬆了一口氣,真不容易!我也不容易啊,終於可以舒舒服服在家睡懶覺了。

我有些雀躍,馬上跑到超市買上一堆吃食,打算在家窩上兩天睡懶覺看電視絕對不出門。

如果沒有記掛著寧家,我真愛上現在的這個小窩,真想這樣過一輩子。如果我自私一點呢?打了個寒戰,我做不到。我欠寧清的,欠這個看上去溫文爾雅的人一份情。我隻能選擇去償還換得心安。

佛家說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及求不得。其實我對寧清一苦也沒有。我記得從小阿娘對我說的做人之道,阿娘說,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我欠了人家的情,我就要去還。

晚上,鬱兒來電話了。上午才說不約了,晚上又來電話?“鬱兒,什麼事兒啊?”“子琦,你出來,我在你家樓下呢。”鬱兒說得又急又快,語氣裏有說不出的焦急。

本想再拒絕,她在樓下,我歎口氣換好衣服下樓。

拉開車門坐進去,鬱兒看著我,好一會兒才開口:“子琦,對不起,你知道的,你找到我,展雲弈就知道了。”我不說話。我當然知道。鬱兒接著說:“我來,是想告訴你,你要想好,如果你現在改主意,我現在可以送你走,你可以坐火車坐飛機,想去哪兒去哪兒,去一個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過新的生活。”我吃驚,感動。喃喃地說:“鬱兒,我以為,你不會再幫我,你不管我了。”鬱兒聲音幾乎帶著哭音:“我怎麼會不幫你,我一直內疚,子琦。以前我常想你和展雲弈有那麼多年的感情,這些誤會是可以消除,我不過順手做做好事。可是,我看到你那麼難受,又想我是不是做了蠢事。每次看你的眼神,裏麵帶著生疏和防備,真讓我難過。”我拍拍鬱兒的肩,我原諒她,現在真的原諒她:“鬱兒,為什麼展雲弈這些日子沒出現?”“你來的時候他在英國,”停頓了下她繼續說,“他回來了。子琦,他要你自己去見他。”“什麼時候?在哪裏?”“明天,明天上午十點我來接你。”鬱兒低聲說道。

我笑著安慰她:“其實我早想見他。”是,我早就想見弈,我想相逢一笑泯恩仇。不管他提什麼樣的條件,隻要不傷害到他們,我都答應。自尊重要麼?重要!自由重要麼?重要!

我的勇氣在於,阿娘給我說,咱們苗家人,從來都是清清白白做人。

我求心安,心安理得,心不安,就無道理可講。我不要寧家有事,我想盡力去彌補。明天一覺醒來,我會神清氣爽。

上午十點,鬱兒準時來接我。

車開進了我熟悉的地方,展雲弈的家。我一路無語。

鬱兒停車,我推開車門的瞬間,聽到鬱兒說:“子琦,我從來沒見過你這般固執的人。有多少男人能像展雲弈這樣專一?”我笑笑:“你放心,我會好好和他談。”我徑直走進別墅。

一進去,我就看到了他。他坐在沙發上看我走近。他說的第一句話是:“子琦,你終於來了。”我微笑著回答:“嗯。”弈真的很好看,五官分明,濃眉入鬢。我靜靜地站在門口看他。

“過來,我抱。”我走過去,站在他麵前,把他的頭攬入懷裏,我們的擁抱是這樣自然,四年的時間並沒有隔離開這種熟悉和親切。可是我的心已經起了變化,從前擁抱充滿了激情與眷戀,如今卻冷靜,我心平靜,心亂跳一拍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