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旁放了張我和他在婚禮上的照片,突然想笑,我根本就沒和他拍過婚紗照,這張也算?哦,還有竹鎮紙,放在一堆文件上。好像這是我送給寧清唯一的禮物吧,從蘇河買回來的。
給寧清吵醒了睡不著,我幹脆打開電腦玩。電腦設有密碼,我試著輸了寧清的生日,寧若的生日,寧媽媽,寧爸爸的生日還有我的生日,都顯示無效。氣餒地想放棄,突然看到那張照片,我試著輸入婚禮的日期,電腦打開。
這個寧清,我笑著搖頭,桌麵是我在花園裏種花的照片,估計是那天他在窗口叫我,我一回頭他用手機拍下來的,抓拍得挺好,我自己都覺得這笑容很燦爛。
我本來想上網,沒想到看到桌麵上一個文件夾,上麵寫著我的名字。我偷偷往門外看,沒有動靜,寧清正熟睡中。我默念,偷看他人東西是不道德的,可是寧清,你會原諒我的。嗯,一定會的。我點開了文件夾。裏麵是標注了各種日期的文檔,是寧清的日記?
天啊,偷看他人日記是要受到懲罰的,但我好奇,我強烈地好奇,我默念著說我隻看一篇。手滑動鼠標情不自禁點開了一篇,最近的一篇。
寧清寫道:我想我留不住子琦了。寧氏最近讓我力不從心,我沒有更多的力量去保護她。展雲弈已經下手了,寧氏他根本就沒放在眼裏。我隻是可憐子琦,展雲弈根本就沒變過。根本就沒打算放過她。他哪會轉變這麼快,輕易就讓子琦嫁了。他不過是要把子琦唯一生存的環境全毀得幹幹淨淨,讓她後悔,無處容身。
老天,偷看別人日記真是要挨罰的。我盯著電腦愣住。展雲弈做了什麼?他對寧氏做了什麼?還有公司,公司的那次危機?
“子琦!”我抬頭,看到寧清站在門邊,眼睛裏帶著一絲驚慌,一絲憐憫。
我緩緩地問:“現在是什麼情況?”寧清似乎有些著急,抿著嘴不開口。
我大喝一聲:“你說啊?你瞞得了多久?你要我欠你到什麼時候?”寧清就是不開口。我一急之下就往外跑,寧清攔腰抱住我:“子琦,你上哪去?”心裏有道堤決了口,我怒氣不能自抑,我死命地想掙開寧清,他抱著我不放手,拚命地搖晃著我:“你冷靜點,冷靜點,我告訴你,你別這樣嚇我!”我在他的懷裏慢慢安靜下來。剛剛建立的信任全部崩潰了。他還是四年前那個弈,還是那樣霸道不講理的弈,我悲傷得沒有眼淚。
我不知道心裏這股鑽心的痛是氣他對付寧家還是氣他輕易地騙走了我的信任。
他送來花衣的意義不是要斷絕與我的關係,而是要我記住,我要嫁也隻能嫁給他。他說再見,原來再見還有第二層意思,我會再去見他。
他問我是不是忘記他說過的話了。如今他說的每句話都這麼清晰。他說要跑就跑得遠遠的,不要讓他找到,否則我就再無自由可言。他說,我當初自己走的,他要我自己回去。他說我嫁九十九次,第一百次他還是要把我娶到手,他說,你不要去害人。
這一刻,我甚至悔恨和寧清的那場婚禮。是我害了他,害了寧家。我隻要想起寧爸爸和寧媽媽的慈愛,想起小若的可愛,我就恨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幼稚的行為。
我平靜下來。一定要寧清告訴我寧氏企業的情況。寧清擔心地看著我,很簡單地說:“展雲弈私下裏在收購寧氏。”不肯再多說。
這是寧老爺子的心血,是寧清的心血。他怎麼能以這樣的方式奪去?
“上次我們公司呢?”我問寧清。
“有了一次,還怕你們老總不乖乖聽話?”寧清答我。
是啊,難怪策劃案大張這麼巧就住院了。難怪非得讓我去B市。難怪,我與大海回來沒多久,雲天就與公司達成合作意向。一切似乎都變得順理成章。
“子琦,你不用擔心,寧氏百分之五十的股權一直在我們手裏。不過是他橫插一腳進來罷了。”寧清說得很輕鬆。我卻知道,寧氏其實是家族企業。其他的股權大都在自家人手裏。不管展雲弈能否拿到控股權。隻要他進入董事會,以後的寧氏怕是要給他弄得雞犬不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