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看著弈和那個叫瑩的小女孩卿卿我我,眼睛漲得很。原來有的歉疚跑得無影無蹤。我恨恨然,當我麵就調戲人家小女孩兒?
正巧有場戲那小女孩NG了好幾遍,導演礙著展雲弈想說又不敢說,偏偏那小女孩兒又不懂事,臉上露出不耐煩的樣子。我找到機會就諷刺她:“能不能麻煩你工作時間眼睛也正經一點?這是在廣告不是在拍文藝片,不用使眉來眼去劍。”四周有人在偷笑,是嘛,雲天老總成天探班陪著她拍戲。鄙視她,嫉妒她的大有人在,她是新人,哪經曆過這些?眼淚花兒一下子就衝出來了。
展雲弈絲毫不覺尷尬,輕聲地安慰小女孩,還慢慢給她說戲說感覺。靠!我拂袖而去。
我站在湖邊自我檢討。真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心態,吃著碗裏看著鍋裏。自己不要又不準別人要。我很為自己汗顏,唐子琦何時變成這樣討厭的女人了?
展雲弈放過你也就算了,你還平白無故去惹,你惹得起不?你做好了要改頭換麵站他身邊做展家媳婦的準備沒有?沒有就老實點兒。再說,是你先和寧清舉行了婚禮,你怎麼先去要求他?
我很矛盾。我想他,我受不了他對別的女孩子溫柔。又要過自己的生活,又要他來遷就我。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唐子琦,你真不是一般的自私。
我想,我和寧清的婚約到頭了。弈這邊沒事了,我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我難受。拿定主意後,我回房間給寧清打電話,這些話當麵我怕說不出口:“寧清,你睡了嗎?我想給你說說事兒。”寧清溫柔地說:“我正想打電話來呢,我明天到無錫,有筆生意,正巧可以來陪你。什麼事你說。”“我,沒事了,見麵再說吧。”我隻好掛電話。
寧清來了,我和他還有大海去遊太湖。
不是冤家不聚首。展雲弈帶著瑩也在。寧清客客氣氣地和他打招呼。展雲弈臉上一片平靜,看不出絲毫端倪。
我遊興全無,拉著寧清走到船尾:“寧清,我們就這樣吧,這片子拍完,我就辭職離開C城。”寧清眉頭一皺:“子琦,你還是放不下他,是麼?”我很誠實,這樣告訴寧清,我已鼓起半天勇氣。我不想再見到弈,不想再看到他和別的女孩子在一起。既然都這樣了,我實在沒有再留下來扮寧太太角色的理由和心情。再這樣時不時遇到他,我怕我會走火入魔。
我一口氣接著說:“是,我放不下他。我不想再見到他,我不想一直這樣不開心,也不想對你隱瞞,不想麵對你爸媽對我的好,我也,麵對你我很慚愧。你原諒我。”寧清臉色不好看,他眼睛裏露出一絲悲涼,一絲傷心,有我說不出來的神情。他調開眼睛,望著遠處那一線島嶼慢慢說:“子琦,你真是鐵石心腸,你就像海市蜃樓一般飄渺,不,像冰山。看著晶瑩剔透,美景繁華,誘著人往裏走,可是總在眼前,似乎快到了,又似乎還遠,冷得人發抖,隻有凍死在上麵。”“寧清,我,是我對不住你。我現在很累,隻想去一個新地方重新開始,好不好?”寧清看著,目光空洞,嘴角含著一絲若隱若現的笑:“你怎麼這麼天真?你當我一定要拿那張結婚證才當你是我的妻子?婚禮時你走進來,當那麼多親朋好友向我走來,我就說,這是我的妻子,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明白麼?我看著你慢慢恢複笑容,我想我隻要再加把勁,你心裏遲早會有我。”我往湖中的島上看,水波蕩漾處,如夢如幻,難怪被稱作是仙島。這樣的情況說斷絕關係實在不浪漫。
我帶著懇求對寧清說:“我們當時協議舉辦婚禮時,我就給你說得很明白了。你答應過我,答應過去留由我決定。你說過不怨我的……我不是不感動,不是沒有感動。我隻是沒辦法。哪怕我是真的不能和他在一起了,可我也沒法和你這樣下去。我知道你對我好。我欠你的寧清,我還不了。”寧清抬起頭看看天,又往船頭看。看到展雲弈正向我們含笑示意。寧清也露出一個笑容:“子琦,我老早就說過,我們不僅僅隻是朋友的,我改主意了,子琦,我不會放你走,你欠我,欠寧家。”說完俯身吻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