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聽說我要走,馬上不哭了?”我忙搖頭。
他滿意地點點頭說:“我要帶你一起走。”我小聲問他:“帶我去哪兒?”弈說:“我去趟英國。可是我放心不下你。你不是冒了個未婚夫出來,還說馬上要嫁他麼?”說著聲音就嚴肅了起來。
我馬上給他吃定心丸:“我沒答應過要嫁他,我不會,你放心走吧。”弈笑了:“子琦,你巴不得我馬上消失是麼?既然沒有這回事,我就放心了。不過,”他話峰一轉:“我還是覺得把你拴在我身邊好,我還是要帶你走。”我腦中馬上響起寧清的話。我抬起臉求他:“弈,我喜歡現在這種生活,我不想沒有朋友,沒有工作,無所事事地待在你身邊。”我想和他好好溝通。可再見到他,我就知道寧清所做的努力全部白費。我心裏真的隻有他,或許四年的分離,我們能好好聊聊,能互相理解。
弈看著我,眼睛裏全是冰塊:“你是舍不得工作,朋友呢,還是舍不得寧清?”我馬上澄清:“沒有的事。”“那好,我明天要回去了,下周來接你走。”弈下了決定。
我不想和他吵,不想和他翻臉。我要的是好好和他說,可是,聽到他斷然下了決定,絲毫不肯想我的心情,我就忍不住嚷了出來:“我不想走,你聽明白沒有?我不想跟你回B市,不想!”弈又變回了那個可怕的弈,他冷冷地說:“玩了四年了,還想怎樣?就這麼定了,下周我來接你走。我走了,好好休息。”“展雲弈,我說過不想,你非得這種態度,我馬上就找人嫁了。”他陰沉地望著我:“別惹火我,不然你以後的生活會雞犬不寧!”他說完摔門就走了。
我呆呆地坐著,無力之極。怎麼每次都是對牛彈琴?他怎麼不為我想想?難道相愛的人真的不一定能在一起?我想起寧清說的話,我不一定能和弈在一起,在一起也不一定就能幸福。
與其和他在一起這麼累,不如和寧清達成協議。可能現在最好的人選也就是寧清了,結婚,有自己的家庭,展雲弈死心,再無糾葛,從此陌路。我不想走這條路,卻隻有這條路可走。
我給寧清去了電話,要求婚禮盡快低調舉行,等弈回來時,生米已煮成熟飯。“寧清,我是在利用你!很對不起!”寧清嗬嗬笑了:“我也是趁火打劫,說不定,你真會愛上我呢?”我與寧清達成了協議。我們舉辦婚禮,但是不領取結婚證。當然這個隻有我和他知道。也就是說,我在法律上不算他的妻子,但周圍的人會以為我們真的結婚。婚後他不幹涉我的行為。我以寧太太的身份出席必須出現的場合。兩年後,我去留隨意。
我覺得寧清很吃虧,差不多是幫我做戲而已。之所以要定兩年的期限,他得照顧家裏父母的情緒。用他的話說,他還希望兩年後我說不定能與他一起。
我對這個協議結婚總不是滋味,對寧清說:“你這樣不覺得很虧嗎?”寧清笑著說:“我還覺得我賺了呢。說實話,能讓展雲弈癟氣,我極有成就感。”說完寧清眨眨眼看著我。
我大笑起來:“寧清原來你也有搞笑的潛質!”我很感激他,能用婚姻來下賭注,在這個現實的社會實在太少太少。我不知道我是哪點讓寧清著了魔,讓他願意這樣來遷就我。縱然他有他的目的,我還是感激。
寧清莞爾一笑:“婚禮絕不能馬虎。我已經通知了媒體,還請好了保鏢。展雲弈自己就是打架的高手,以一敵五都不成問題,我就一文弱書生,好怕怕。”說完還拍了拍胸口,表情驚慌,逗得我又是一陣笑。我突然發現寧清還有我不熟知的一麵。比他文質彬彬的樣子要生動得多。我笑嘻嘻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