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它叫做野性之懼。”
恐懼。我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但我真的被嚇壞了。我覺得有人要殺我。我理解恐怖電影裏的人物為什麼會在死前扭頭看過肩膀。當有殺氣在空氣中彌漫時,自然而然地那樣移動。就在之前,我感受到了同樣令人不安的戰栗。
“你感受到了,是嗎?”
“請不要再這樣做了。”
這是最糟糕的感覺。沒有任何身體接觸,但我的心砰砰直跳,向我身體的每個部位發出警報。
“習慣之後就沒事了。”
這聽起來比實際容易。
“要麼你可以學習類似的東西,這樣就更容易抵擋。”
這感覺像被埋伏。在盯著平板和手機屏幕之間的間隙,她不時地看我一眼,在我基礎訓練時使用野性之懼技巧。這非常可怕。我後悔之前不把不死之身訓練放在心上。我開始懷念那個衣衫襤褸的導師。感覺自己在無形的接觸下身體粉碎。這令人不安到足以在半夜驚醒我,或者在晚餐時讓餐刀變成凶器。我的括約肌收緊,肌肉緊繃。適應這需要時間。我的大腦知道沒有任何事發生,但我的身體本能作出反應。我感覺再來幾次她就可能要了我的命。持續的恐懼在身體上非常消耗體力,我的四肢感覺隨時都會掉下來。我扔下舉著的杠鈴,倒在地上。我大聲發泄不滿。
“你真的打算一直這樣嗎?”
我再也受不了了。我忍受著胃上的空洞,但忍受不了這個。導師沒有說話,消除了恐懼。
“是的。”
她搖了搖頭,消除了恐懼。我希望這就是結束,它把我逼瘋了。變形者訓練再次化為地獄。有趣的是,在為期兩天的訓練結束時,我找到了在鋼絲上不必大聲跌倒的方法。我找到了有效的訣竅。雖然還不舒服,但我能承受導師散發的可怕恐懼。我作為不死之身增強的感官,一項特殊特征,分析這種恐懼。
我的感官,包括第六感,過濾她散發的恐懼,以形成抵禦它的盾牌。訣竅是深呼吸入腹部然後憋住,這樣恐懼就可以承受。我用這個新技巧進行鋼絲跑,到達終點時,導師驚訝地呆看著。
“我以為你做不到。”
我不確定她是有意讓我聽見說出了這句話,還是我異常敏銳的聽力捕捉到了。不管怎樣,我意識到她一再使用野性之懼,卻不知道我是否能克服它。她和那位不死之身導師一樣瘋狂。但我隻敢在心裏咒罵,因為如果說出來,她會用強健的身體毆打我。
“今天就到這裏。”
讓人毛骨悚然的課終於結束了。我一回家就直奔床鋪。
“廣益,你今天很累嗎?”媽媽關切地問。
“是的。我想停止去那裏。”
“別這樣。我沒有把兒子養成那麼軟弱。”
無論如何她都會讓我去上課。她的眼神堅定不移。反抗無濟於事,我需要更多休息。我衝澡上床睡覺了。四天的休息被另一次與那位枯瘦的山中導師的課結束。之後是和木頭女性導師的兩天課。這段時間,爸爸出差十天,不死之身導師教我如何使用冷兵器和武術,而不是在我身上戳洞。
“學習使用槍很簡單。”衣衫襤褸的導師說。他說得對,以我的運動能力和動作技巧,學習確實很簡單。
與他的課形成鮮明對比,木頭導師教我如何使用槍支。在我越來越習慣她散發的恐懼後,下一課到來了。“拉回槍機,檢查膛室,裝填彈匣。”
我用仿真步槍練習,它是按真槍模擬的。
“教你武術不錯,但你自己也能學。看看油管視頻,照做就是了,很快你就會了。”
她說得沒錯,多虧了我們受祝福的體魄,格鬥很簡單,但使用火器需要我們的感官,這就比較難了。如果她知道就好了。我是一個混血異能者,擁有不死之身增強的感官。我輕鬆完成了槍支訓練。
兩個月一晃而過。
“考試在汝磯島。”爸爸把一棟大樓的路線發給我。
“不要遲到。”
“好的。”
他是在晚飯桌上告訴我的。吃過晚飯我感到焦慮。我感覺需要做點什麼,這可能是因為高強度訓練後有一周的休息。也許是因為我想念痛苦。經過深思熟慮,我決定不是後者。我隻是感覺有點不爽。我跳了兩小時跳繩。當我回來時,父母正在沙發上看電視並依偎在一起。
“我知道他是我兒子,但他的力量非常驚人。”爸爸自豪地看著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