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會斷的。掉下去的時候小心,不要抓住鋼絲,否則手會燒傷。”
導師警告我的時候鋪上了墊子。墊子意味著如果感到任何危險就最好摔下去,避免皮膚受傷。我摘下的木板寬約4厘米。討論鋼絲的寬度毫無意義。
“那麼,我現在可以跑了嗎?”
“先不拿杠鈴開始。”
聽她這麼說我並不興奮,因為很明顯,一旦我不拿杠鈴跑習慣了,最終還是要拿著杠鈴跑。這是不可避免的,我從遠處就看到了。但我並不害怕。在不死之身訓練中反複受傷使我變得堅強。我覺得這要比以前麵對的要好得多。變形者訓練的難度無疑更高。更難、更複雜,但與不死之身訓練相比,麻煩要少得多。
不死之身訓練純粹是為了摧毀不死之身的身體,這就是訓練的目的。它讓不死之身體驗粉身碎骨的痛苦並恢複。變形者訓練則完全相反。其目的是最大化力量水平並在不受傷的情況下保持約十分鍾。我站在鋼絲上。我感覺到腳掌心受到的張力震動。我可以感覺到張力強勁到足以承受我體重兩倍的東西。
“你可以先試著走。”
這令我驚訝。鋼絲牢牢固定,搖晃極小。鋼絲沒有拉在峽穀上方,也不是大風呼嘯。我們在一個改造過的地下停車場,地上鋪了墊子以防跌倒受傷。沒有什麼可怕的。我在鋼絲上邁出第一步,放大感官。我想象一根從頭頂到腳趾貫穿我身體的杆。這根杆是我的重心,我的指引。如果這根杆不搖晃,我也不會。我邁出第二步。當我邁出第二步時,由於承受的重量,鋼絲發出尖銳的呻吟。從第三步開始我就跑起來。這是一次簡單的跑步。
砰。
每一步我的腳掌彈起鋼絲,發出的聲音像古箏。為了營造氣氛,我按照歌曲的節奏跑步。
我不確定自己是否踩著節奏。音樂課不是我最喜歡的。我跑過鋼絲,轉向導師。“拿著杠鈴。”導師說。
好的,好的......為什麼不呢......
變形者訓練消耗的能量明顯多於不死之身訓練。我感覺疲勞加倍。不死之身訓練將能量導向並消耗在愈合傷口上。而變形者訓練則完全消耗和耗盡能量。在第五十次鋼絲跑時,我想用泰拳的低踢踢導師的腿。但她的腿肌像我媽一樣粗壯嚇人,我的踢擊不會造成多少傷害。完全發育的變形者身體是雷打不動的鐵臂和鋼鐵般堅硬的雙腿的完美結合。
與之對抗會很不明智,我該慶幸能逃掉。這裏性別並不重要。我的直覺告訴我,和她打架會送命。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向電梯走去。“下周見。”她說。
“好的。”我像個謙虛好男孩一樣鞠九十度躬,然後離開了。當我到達一樓大廳時,看到媽媽的車。她先說話,一踩油門。
“廣益。”
“嗯?”
“我猜你在想為什麼我要讓你這麼做,對嗎?”
她在陳述顯而易見的事實。
閃爍。閃爍。她打開左轉燈,轉過拐角繼續開車和說話。
“沒有任何母親願意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打。”
“什麼?”
我簡直不敢相信她在說什麼。即使是學校惡霸也不敢接近我。我的綽號曾經是一擊男,拜托,我的同學隻敢背後這麼叫我,因為他們知道如果我聽見的話我會把他們揍暈。這是個令人尷尬的綽號。不管怎樣,在學校沒人能碰我。我擅長學習和打架。我一開始就很少打架,即使打架也一拳結束,因此有了這個綽號。沒有人敢碰我,更別說打我了。媽媽完全錯了。
“我認為自衛能力非常重要,你爸爸希望你當公務員,對吧?那可能很危險。”
自從我告訴父母我想入伍,他們就一直在談論公務員的事。公務員整天對著電腦敲鍵盤,這份工作很遙遠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