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我跪倒在地,等待痛苦被解救。導師瞪大眼睛,然後問道:“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沒有訓練的不死之身的身體被認為很弱,甚至比普通人還弱。但那不適用於我。我理解為什麼他對所見到的如此震驚。

“我是廣益·俞。”

我知道他不是在問我的名字,但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我不能就這麼告訴他,我的母親是變形者,我的父親是不死之身。我是一個由他們禁忌之愛孕育的奇跡。其實我也不太確定那是否真的禁忌。不管怎樣,我是他們愛的結晶。我不能告訴他這一切。

我感覺傷口正在痊愈。被從腳上削掉的肉開始再生,把傷口之間的汙垢往外推。當我站起來時,看到導師處於震驚中。然後,他說:“再來一次。”

“再做什麼一次?”

“再跑一次。”

“我已經通過了。”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我再跑一次。沒有衝擊,我就無法增強對痛苦的承受能力。我猜他可能是因為覺得很酷才要我再跑的。就在我準備爭辯之前,他從兜裏掏出一部智能手機。

“我沒有計時。”

該死,他說得對。我們沒有計時。既然這很容易通過,我決定再跑一次。

“好吧,就再來一次。”

在想家之前,我質疑了自己的智力,然後再次穿過刀片跑了一遍。第二次要容易些。

“第二個訓練是練習憋氣。”

看起來像普通的訓練。我原以為會是水下潛水訓練。“那不是絞刑架嗎?”

在刀片田野後麵的樹林裏,站著一座看起來很結實的絞刑架。一條繩索係成一個可以套頭的環。

“這是我們訓練用的設備。”導師說。

此時,我確實質疑他的神智是否正常。但我也意識到訓練不死之身需要極端的方法。我不再討厭這位導師,接受訓練本身就是瘋狂的。

“我要做什麼才能通過?”

“有史以來的最佳記錄是8分48秒。”

暫時的氧氣短缺不會致死不死之身。所以這不算真正的自殺,但在我看來確實像。到目前為止的一切讓我感覺正在學習如何非常出色地自殺。

“繩子很結實,不用擔心會斷。”

導師的眼中閃爍著變態的興奮。他知道這個訓練隻可能有一個結果。這個訓練的重點是訓練我的頸部肌肉以承受勒頸的壓力。

“這將訓練你的頸部肌肉,把脖子掛在這裏。”導師像個孩子一樣熱情地解釋道。這個訓練通過係在脖子上的沉重鐵球提起來增強支撐頸部的肌肉。

“當你因窒息暈厥時就結束了。這個訓練目的是提高你對勒頸的耐受力。”看起來就和聽起來一樣原始。這是事實。砍掉不死之身的肢體還不足以製止他們。人們自然而然就想出了新的方法去製止不死之身,比如通過衝擊或窒息使他們暈厥。

“在異能者戰爭中,人類對我們的了解加深,也變得更擅長與我們作戰。所以針對每一個行動,都會有反應。”導師解釋這個訓練的邏輯。這幫助我理解為什麼會有這種訓練——不死之身必須訓練自己不要暈倒,至少要試一試。但這並沒有改變我極力想避免的事實。

“那就開始吧。”

導師看起來比之前還要興奮。“反正最好先暈過去一次然後開始。”他的語氣很篤定,有信心我的身體素質對這個訓練完全沒用。我想打破他的預期,但也不想浪費時間。

“通過的要求是什麼?”

“沒有要求。你堅持到暈倒為止。但至少應該堅持5分鍾。”

當他說到5分鍾時,我嗤之以鼻。我的最長水下憋氣非正式記錄是19分20秒。

變形者的肺活量是不死之身難以想象的。

“開始吧。”

我站上椅子,把脖子套進繩索。我知道這隻是訓練,但還是忍不住感覺自己就要自殺了,這 LETTERALY 是自殺訓練。

“準備好了嗎?”

我點頭表示準備好了,他就把我腳下的椅子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