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警官，可以這麼稱呼你嗎？”莫軍明道。
“叫我何劍離吧，警官這兩個我已經承受不起了。”我苦笑道。
“何劍離，你對這個世界的了解有多少，這個世界究竟發生了怎樣的變化，變成了什麼樣？”莫軍明道。
“這個世界壞掉了。”
“那你說，我們為什麼還要去送死拯救這個世界，就算我們【禹】結束了深淵之災，這個世界還是我們之前的世界嗎？”
“我不知道這些長篇大論，我是一個粗人，我隻知道，我的家人生活在這個世界裏，為了我的家人，我得拯救這個世界。”
莫軍明嘴角微揚，說道，“你果然是我想找的人，我很看好你，何劍離。”
“什麼意思？”我感覺對方的言語有些雲裏霧裏。
“以後你會知道的。”莫軍明道。“我問你，你覺醒了【空我】嗎？”
“什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詞，我有種預感，這個世界的真相正在向我逼近。
“【空我】，萬物皆空，空即萬物。世界萬物由個人主宰。”莫軍明道。“算了，還是讓你體會一下吧，你記得張浦東嗎？”
“我並不認識他。”我如實答道。
莫軍明扭頭看向我，雙眼突然閃過一抹白色。緊接著，一段陌生的記憶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記憶的時間是六年前，我接到了一份神秘的任務。任務是讓我去采訪一個人，說是拜訪，不如是借著采訪的名義，去進行“盤問”。
對方的來頭很大，叫做張浦東，是深淵降臨四年間第一個從中生還的人。
我推開了麵前沉重的房門，裏麵是暖色調的燈光，燈光下，一個頭發紊亂的青年坐在椅子上低垂著頭，其左手上正插著針管，緩緩注射著營養液。
照著上級給我的台詞說道，“你好，我是今天的心理輔導師，何劍離。”這是一個偽造的身份。
青年沒有理睬我我隻好繼續問道，“今天有什麼想吃的嗎？我讓人去安排。”青年沒有回答。
“睡眠還好嗎？”
“有沒有什麼需要？”
青年依舊沒有回答，我感覺自己像一個跳梁小醜一樣在這裏唱著獨角戲。
我隻好去看下一個問題，卻讓我直冒冷汗，“深淵裏是什麼？”
青年緩緩抬起了頭，那布滿血絲的左眼暴露在燈光之下，青年的右眼纏滿了繃帶。
“深淵裏麵，有什麼呢？讓我想想……”青年的語氣很詭異，有種瘋癲的感覺充斥其中。
“嗯？什麼呢？對……有一群雞仔。可口的雞仔，可恨的雞仔，還有……美味的雞仔。深淵真是個好地方啊。”青年說道最後竟然仰天大笑起來。
很快，青年的笑聲停止了，麵色再次變得冷淡起來，“不過讓我可惜的是，出來時，還有那麼多雞仔沒殺啊。”
“雞仔，是什麼？”
青年瞥向我，目光由上到下打量一番，“雞仔？你就是雞仔啊，哈哈哈，居然有雞仔不知道自己是雞仔。”
“請問，你們還有幸存者嗎？”青年笑了笑，道，“我說過的，我出來時，沒有殺完。”
我被青年這駭人的言語嚇到了，“你殺人了？”
“我殺的是雞仔，不是人。”青年冷冷地盯著我，我與其對視著，凝視著對方的眼睛。
這雙眼睛，我見過，在大多數殺人狂身上，都見過這個眼神。不過，青年遠比那些人渣更具有殺氣，他就像是野獸，下一秒就會從椅子上彈起來，將我撲倒殺死。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警官。”對方道出自己的身份。
後來我接著問了幾個正常的問題，青年便又恢複沉默了。後來我便離開了，整的過程下來青年最後進了精神病院，我也完成自己的采訪任務。
……（現在）
我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我可以很明白地決定，在這之前我完全沒有這部分相關記憶。
我對自己的記憶力很有自信，但是這段記憶屬實打破我的認識了。
這究竟是為什麼，還有，自己這個普通的警察為什麼會去完成級別這麼高的，自己會知道。
難道……“我的記憶被清楚了？”
莫軍明點上了一隻煙，淡淡說:“你很聰明，但隻答對了一半，你的記憶被封鎖了，並不是被清除，區別在於前者可逆後者不能做到這點。你的記憶被封鎖了，為了不必要的情報泄露，這就是【空我】。”
“以主觀臆想去改變客觀事實，這種事真的可以實現嗎？”我說道。
“自從深淵降臨後，詭異的事還少嗎？況且，這樣的事不就發生在你身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