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何劍離,過去一天前,我是一名警察。
我走在昏暗潮濕的小巷裏,天空中是微茫細雨,周圍充斥著各式的雜音。
“神明啊,神明啊。”幾個皮包骨頭的狂熱信徒對著一個破爛不堪的神像膜拜道。
另一邊。
“我都說了,我身上沒錢了,臭妮子,別在這裏蹬鼻子上臉!”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對著一個穿著暴露的女子吼道。
“你……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女子有些震怒。
“像你這種賣人肉的賤人,我給你兩張糧票已經夠意思了。”
我瞥了眼他們,便離開了,繼續向著前方走去,畢竟我已經不是警察了,雨逐漸大了,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味道。
這個世界快崩潰了,治安已經混亂到了極點,毒品交易,地下黑社會,搶劫,盜竊……這些年怎麼殺個人都成了家常便飯的小事了?
警察已經在這個世界已經完全不起作用了,滿天都是各式的案子。
警察每年的死亡率也高得嚇人,成了高危職業,甚至連最基本的溫飽問題都解決不了。
誰會當警察?
同誌們走的走,死的死,如今我也要離開了。
不過,我卻正在走向死亡。
十年前,深淵降臨了,沒有人可以從那裏生還,無數的救援隊進去之後就消失了音訊,再也沒有出來過。
最初深淵的籠罩範圍隻在一個城市,後來深淵的籠罩範圍隻在一個城市,後來是一個省份,一個國家,一個大陸。
深淵還在持續擴大,人類的空間隻剩下原來的四分之一不到。
日子一天天的難過,我的家裏還有女兒,妻子,每天的糧票連自己的溫飽問題都沒有,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老爹與老媽幾個月前死的,是自殺。
女兒得了白血病,我哪裏來的錢去治療她。
這年頭要是得了這種病無疑是判了死刑。
為了湊錢,我與妻子想了各種辦法。
有天回家,我看見有個陌生的中年男子從我家門口出來。
房間裏,是衣裳不整的妻子與地上的幾張錢幣(當前社會是票與錢幣共用,治病買食物需要同時給出錢幣與票據)。
我沒有說什麼,隻是抱住她痛哭起來。
我知道她隻是迫不得已。
我太沒用了……
後來,每次我都能看到各式的男人從我家出來,日子久了,我的妻子成了鄰裏之間的淫蕩女人,我也被他們稱為綠帽男。
直到,轉機出現了。
幾天前,一個軍裝男子找到了我。遞給了我一份協議。
我看了一眼協議,內容居然是讓我去深淵當探索隊,也就是敢死隊。
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隻要簽下,等待我的也就隻有死亡了。
經過深思熟慮後,我簽下了,對方的給的補貼很大,大到無法想象,如果有了這巨款,我的家人的生活會迎來轉機。
女兒的病情也有了希望。
今天是我與男人見麵的日子,也是我將自己推向深淵的日子。
“轟!”天空炸響了一聲驚雷,一瞬間,我全身的細胞都驚了一跳。
旁邊的巷道裏,一個瘦小男子被三個染發男子摁到了牆上。
“幾位大哥,我身上真的沒有糧票啊,你們就放了我吧。”瘦小男子苦苦哀求道。
紅毛絲毫不理,一拳揍在了腹部,瘦小男子直接在地上痛苦蜷縮起來。
“揍他!”另外一個綠毛,一個黃毛頓時拳打腳踢起來。
打劫嗎?不過我已經不是警察了,我現在隻想守護好自己的家人。我緊緊握住雨傘,壓製自己路見不平的雜念。
紅毛在瘦小男子身上摸索,卻什麼也收獲也沒有。
“兄弟,你還真的沒用啊,一點票據都拿不出來。”紅發男居高臨下對著男子道。
“不過,你老婆可真漂亮,你從哪裏搞到的那麼正的妮子。”
“什麼……”
“我說,你老婆在我身下的樣子真的騷,她哭哭哀求我放過你的樣子真的太令人興奮。”
紅發男說著,將幾張照片扔在了地上,上麵,是一個全身是傷痕的裸體女子。
“我殺了你!”瘦下男子從地上爬起,用盡全身力氣打向男子,卻被一邊黃毛踹翻。
紅毛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把手槍,指向男子。
我突然從一旁竄出,一腳踹飛了紅毛手中的手槍,我這一腳的力道很大,紅毛被我踹到的手在猛烈顫抖。
我果然還是……無法置之不理嗎?
綠毛反應很快,向我打來一拳,速度可以,但漏洞百出。
我右腳側踢其腳關節,綠毛頓時吃痛半跪在地,失去行動力。這一腳,是替瘦小男子踢的。
黃毛揮舞著一把小刀砍來,我快速抓住其手腕繳械,一記重拳將其打翻在地。這一拳是替男子妻子的打的。
紅毛戰戰怯怯地拿起手槍,指著我在大笑著,“這不是何警官嗎?我們又見麵了。”我打量著男子,突然想起了一個幾個月前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