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閣的花魁大道無時無刻不是熱鬧非凡,無論是現下不少為了五菱殿試而在布洛閣一域駐腳的修為武者,還是那花燈初上中夜魅赴出的布洛閣各大家族的少爺公子哥,花魁大道的姐妹們從來不缺少男人,不說身材壯闊如牛的練家子,就連那些長得粉嫩之極的小哥也從不曾缺乏。
緊跟在陸犀身後的蕭薔,此時看著眼前人流竄雜的花魁主道之上,空氣之中飄蕩的濃烈的胭脂之味夾雜著那不少壯漢飽酒之後打出的酒嗝,燈火酒綠中充斥這人們醉眼迷離之後強烈燃燒的男性激素,此時緊跟於陸犀身後的她不僅微微皺眉,倒是不知道陸犀來著等混亂肮髒之地所謂何事,再看看那從不飾去一身雪羽絨袍的陸犀,可不像是那種人,雖然對於眼前的場麵甚為反感,但是依然是不支一聲,緊緊的跟在陸犀的身後。
跟眼前這與自己有著差不多同等年紀的少年相處了不久,此時蕭薔對陸犀的看法已經是全然改觀,甚至有許些的欽佩之意,雖然一項高傲的她不是很想承認心中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但是每當看著那在自己眼前浮動的雪羽絨袍身影,心中總能莫名其妙的安定下來,無論是在怎樣的境地當中。
“咻······”
陸犀站立身形,手臂往後做了個停止前行的動作,一聲物體高空墜落撕風聲聲響在這人潮湧動的吵雜中卻是被他聽得清楚,蕭薔看著陸犀這番突來的動作,腳下便是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
“嘣······”
離兩人不到一丈的大道之上,一個龐大的物體突然從天而降,在地上震蕩地麵的悶響一聲,炸得堅硬之極的石撲大道生生開裂生坑,而行走而過,鶯鶯燕燕笑聲玲玲的不少華年少女,在男子左擁右抱之時被這突然的一幕驚悚嚇得尖叫不已。
陸犀看著那群身穿得花紅柳綠的胭脂姑娘們,張滿的嘴型中聲音鋒利無比的傳蕩在整條花魁大道之上時,不僅也是緊緊捂住了耳朵,心中驚駭於女子這受到驚嚇時所展示出來的惶恐程度竟然是如此了得,心中便是迂回想到,倘若這群女人在辦那事之時發出這等聲響,不知道在她們身上蠕動身板的漢子們能不能承受得住。
那物體砸出的大坑四周頓時圍滿了以花魁姑娘為主要群體的觀客,陸犀與身後的蕭薔身在人群之中,卻也不怎麼個顯眼,隻見有一名壯漢大膽先行前去察看,而那“物體”卻是伸出一雙出手在空中甩了甩,招停了那前去察看之人的腳步。
竟然是一個人,而且好像是醉得一塌糊塗的人······一個從高樓之上墜落而下不痛不癢的修武者。
“走開,讓老子再去會會那娘們······”
一聲粗暴的聲響從那坑中傳出,一個壯大膘肥卻是身穿一身道袍服飾的光頭大漢在坑中爬出,呼呼塵土的拍打著身上的汙垢,一邊口中憤憤的罵道。
眾人見到那被扔下樓來的“物體”並無異樣,顯然也都明白了其中緣由,這花魁大道之上,春滿樓、紅花樓、蕩春園······上百家大型妓院,對於前來這的人自然有著各種奇葩的“禮數”這壯漢顯然是點中了姑娘卻是無錢消遣,便是被妓院之中的惡奴給扔下樓來。
“沒錢也想讓老娘伺候你,找個破廟跟佛祖睡去吧······”
“嗬嗬嗬······“
高崇的麗樓之上傳出一聲甜膩之極的嘲諷之聲,頓時引來那街道之上拉客的紅豔肥瘦的站街姑娘一陣風鈴般的笑聲,眾人看著那道袍光頭家夥原地拍打著身上的灰塵,也不惱怒,一個健步便是再往那紅燈高掛的春滿樓入口奔了上去。
陸犀無奈搖了搖頭,暗歎這花花世界當真是無奇不有,隨同蕭薔再度一同前行,不再理會沿途的熱鬧怪延之事,身後的蕭薔在入這花魁之地,依然是一身塑身勁裝,腰掛佩劍,跟那些沿道之上的胭脂姑娘生出別樣風至,本就美麗動人的她在這番烘襯之下,更顯出幾分冷豔之意,倒是惹來不少前來風流之人一陣癡呆眺望,卻是無人敢去相應。
“嘣······”
兩人才沿著魁道走出不遠,身後便是再度傳來沉悶的巨大聲響,陸犀回頭一眼張望,而蕭薔卻是原地不動,與這豐袍少年相向而對,陸犀看罷,看了一眼稍顯得不自在的蕭薔,便是露出了一望招牌式的和煦笑容,在這****橫流的魁道之上,更顯出幾分明朗之意。
蕭薔看著陸犀一臉無比認真的微笑,一時慌亂中竟然是不知作何回應,硬生生的在肉嫩的俏臉之上擠出一絲僵硬之極的微笑,在陸犀轉身之後,便是在心中狠狠暗罵自己白癡。
兩人依稀來到了花魁大道的最盡頭之處,此處已經是甚為接近那天羅之南最為廣闊遼域的通靈海海岸,整個偌大的街道已經不再是人群擁擠,稀稀落落的幾個行人在這偌大的街道之上,倒是顯出幾分夜半時分的慵懶隨步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