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一早南淺是被痛醒的。
昨晚喝太多一早醒來隻覺得太陽穴生疼,腦袋仿佛快要炸掉了。
環視四周,發現是在自己房間裏她才鬆了口氣。
昨晚怎麼回來的?好像是……
腦子裏回想起模糊的片段,似乎是陸之堯送自己回來的,而且她還送了人家什麼東西。
等等,東西?什麼東西!
她裝了彈簧似的,彈起來就在抽屜裏翻找,找出那隻小盒子一看果然空了。
她居然把那條紅豆手釧送出去了,而且是給了陸之堯!
沒說什麼不該說的吧?
她拚命回想,試圖記起昨晚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越想頭還越疼。
“嘶!”
她輕吟一聲,雙手抱著腦袋直揉。
“沒事吧?”
伴隨著柔軟男聲的降落,來人蹲在了她跟前。
她緩和些許才抬頭看去。
是陸之堯。
他就那麼蹲在跟前,二人四目相對著,南淺似乎已經感受到了他有些急促的氣息。
咚!
此情此景,尷尬的要死,她本想往後挪挪,奈何蹲得腿麻一動整個人就摔坐回去。
“幹嘛?害羞了?”沒等她問,陸之堯先開了口,話語有那麼點不正經,他一邊說著一邊將人扶起來,“你昨晚摸我的時候可是很開放的。”
“!!!”
啥……啥!摸他!
摸了嗎?摸哪了?
南淺好不容易捋清楚的思路又亂了,腦子裏一鍋亂燉,臉頰也燙的可怕,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是慚愧還是羞憤了。
“那個……我摸……摸你哪了?”
反正臉已經丟光了,索性就刨根問底了。
陸之堯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抬手指了指垃圾桶:“喏,你不止是輕薄了我這張帥臉,還吐壞了我的高定襯衫,你準備怎麼賠?”
吐……吐……吐了?還吐了他一身!
望著垃圾桶裏慘不忍睹的襯衫,南淺更想一掌拍死自己了。
喝醉酒摸人家臉就罷了,居然吐了人家一身。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可是她喜歡了好久好久的人,她怎麼能在人家麵前如此難堪?
想到這,方才羞到火熱的心瞬間涼了幾百個度,還多了數不盡的寒霜,又冷又疼。
坐回床上才有氣無力的說了句:“對不起,我賠你件新的。”
“你……沒事吧?”注意到她忽而低落的情緒,以為是自己玩笑開大了惹她生氣了,陸之堯出去安慰,“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摸個臉也沒什麼的,我剛才開玩笑的,我衣服多的是不真用你賠。”
“我……昨晚沒做別的更過分的事吧?”見他這副不在意的樣子,南淺這才勉強鬆了口氣,低聲詢問。
她想,自己昨晚應該沒有喝多了表白吧?要是真表白了陸之堯怎麼可能還出現在這。
被她茫然無知的小眼神戳到笑點,陸之堯抬手揉揉她的腦袋,滿眼皆是寵溺:“傻了,除了吐,你真的什麼都沒幹,我剛才逗你玩呢。”
南淺:“……”
逗她玩兒?
怕不是有病,她又不是鳥逗什麼逗!
可是……真的什麼都沒做嗎?他沒說謊?
“真的?”她半信半疑,“你發誓?”
陸之堯:“……好,我發誓。”
他說著就舉起了三根手指。
他倒是希望小淺淺喝醉酒能胡言亂語告訴他情敵是誰來的,可是人家喝醉了都在維護那孫子,他想問也不敢啊。
見他一本正經的發誓,南淺勉強相信了他,同時也注意到了他紅腫的左臉。
一個不好的念頭浮上心尖。
不會是……
“你……的臉,不會是我打的吧?”她沒忍住問出了口。
問到這個話題,陸之堯轉眸看了眼窗外,眸子朦朧些許。
半晌才說了三個字:“不是你。”
不是她?那是……
南淺腦海裏閃過一個人:“是你爸?又是因為我爸的事吧?”
她清楚,陸之堯耿耿於懷的事有兩件,一件是陸爺爺的死,另一件便是當年陸濤倒戈害了南錚。
陸爺爺的事他心裏痛想必不會多提,所以隻能是第二種可能。
陸之堯垂眸望向南淺,眸子裏的愧疚已經藏不住,但他沒回答,而且轉移了話題啊:“早餐做好了,洗漱好出來吃。”說完便大步離開了。
望著出去的孤獨背影南淺心亂如麻。
說到底父輩的事情不該他來承擔,那時他隻是個孩子能左右得了什麼呢?
“呼!”
她長舒口氣,仿佛吐出來千斤重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