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瑤想要起身,卻渾身沒有力氣連站都站不起來。
周瑾川有個妹妹,姓宋。
這句話像一道閃電一樣劈中了他。
她有一個可怕的猜想,這個猜想讓她顫抖不已,連桌上的水杯都握不住。
她不敢繼續想下去,她怕自己在夏慕的婚禮現場崩潰。
她狠狠掐著自己的手臂讓識回到現實中。接下來她該怎麼辦?她讓自己冷靜下來去思考。
司瑤躲進衛生間,她一遍遍默念心經,手指摩挲著腕上的手串。這個可怕的猜想盤桓在大腦裏揮之不去,她知道真相離她或許越來越近了,可是這個真相帶著魔鬼的麵具讓她不敢直視。
她想逃走。
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手機響了。
舒陽的聲音從聽筒裏傳過來。
“跑哪去了?肖言之你放下我的榴蓮酥,手怎麼這麼欠呢。欣然你在哪呢?”
他的聲音安撫了她焦慮的心。她歎了一口氣,突然間就安靜了下來。
“衛生間。”
“趕緊回來,我有好東西給你。”舒陽含糊道。
“明明是夏慕給欣然的……”肖言之在旁邊嘀咕。
司瑤深呼吸,淡然地走出衛生間,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什麼都沒有聽到過一樣。
舒陽和肖言之風卷殘雲般大口吃下盤中的飯菜,同時盯著轉盤上的美食隨時準備下手。
司瑤看著他們兩人像鬥氣的小孩子,坐在中間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笑容在臉上揮都揮不去。
“對了。”舒陽突然停下,從椅子背後取出一個中等大小的盒子。
“本來夏慕說下午讓你去家裏給你的,但是你哥覺得你需要好好睡一覺,就現在給你了。”舒陽丟給司瑤,繼續埋頭吃飯。
司瑤打開精致的盒子,裏麵是一個大牌的眼鏡盒,隻看這個品牌就知道價格不菲。
司瑤看向肖言之,隻見對方抬抬眼示意讓她繼續打開。
是一副今年最時興的墨鏡。
司瑤突然想起這一周在夏家幫忙,正午時候要出去接人的時候隻是打了一把陽傘。夏慕隨意問的“你沒有戴墨鏡嗎?”原來根本不是隨意,他是記在心裏了。
難怪人家有媳婦。司瑤心想。戴上墨鏡看向狼吞虎咽的兩人,暗想:難怪你倆單身狗。
墨鏡被愛惜地放回盒子裏,司瑤舀了一碗湯一口一口慢慢喝著,同時捕捉到了不遠處兩位漂亮伴娘的目光。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她們是在看哥哥和舒陽了,司瑤用胳膊撞了下肖言之,說:“哥,伴娘看你們呢。”
肖言之喝下司瑤端給他的湯,嗯了一聲再無下文,甚至連頭都沒抬。
“舒陽,伴娘看你呢。”
舒陽把剛剝好的蝦肉放在司瑤的盤子裏,輕輕哦了一聲,勉強抬頭看了一眼就低下頭繼續和盤中的蝦作鬥爭。
“哼,活該你們單身。”司瑤嚼著蝦肉邊說。
肖言之笑了笑。舒陽繼續往她的盤子裏放剝好的蝦肉,不屑地說:“我是嫌談戀愛麻煩,隻要我樂意,分分鍾脫單你信不信?”
“信你個大頭鬼。”司瑤嘟囔了一聲,沒有理他。
婚宴結束,司瑤坐著舒陽的車回到大院。他們要在新房熱鬧熱鬧,司瑤覺得累便一個人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