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父止住王藥師,向周老爺施禮道:“犬子無禮,周老爺萬不要往心裏去。備兒今年……”
周老爺子微怒打斷道:“劉兄,你家大公子剛才所言是否屬實?”
周老爺子的口氣,已經顯明是不歡迎王藥師,更別提娶老婆之事。劉父是明理之人,正不知如何對答。
王藥師實在看不慣周老爺子,但他能厚著臉皮嗬嗬大聲喊是。
周老爺子哼地一聲,用詢問的眼光直看劉父。
此場景讓劉父有點尷尬,一時無從說起,隻能點頭表明登門造訪的來意。
周老爺子端坐著板著臉,不出聲。這已經表明王藥師要娶他的女兒沒戲了。
劉父眼看這情況是不對的,他道:“當年,我劉家有幸與周家世交友好,備兒更是有幸能與玉瑩指腹為婚,如今二人已過當婚之年,我們做長輩的理當為二人籌辦婚事。使二人早日有個歸宿,不知周老爺意下如何?”
周老爺子不搭理劉父,王藥師有點不耐煩,隻能接著劉父的話講:“爹,你們做長輩的為我們籌辦婚事,是理所當然的。等我結了婚後,我定不負爹與嶽父大人的厚望,生他七個八的。”
二丫環聽了,強忍著笑。劉父狠狠地瞪了王藥師一眼,喝道:“畜生,休要胡言。”
王藥師還從未見劉父這般凶人,不過,這全是為王藥師好。
隻是周老爺子的反應表明:他仍是記恨王藥師曝光他家醜事。即便王藥師與劉父規規矩矩,彬彬有禮,也是娶不到周玉瑩的。意識到這一點,王藥師索性在周家破罐破塞,倒顯得王藥師有個性。
周老爺呼得起身,道:“婚姻大事,老夫要與賤內商量商量,管家,送客!”
劉管家在外頭稱是,右手擺出往外請的姿勢:“二位,請吧。”
劉父情知事情辦不了,王藥師心中那個氣道:“不知周老爺與哪位夫人商量?與魯幫之人通奸的那個,還是死了的那個。”
周老爺聞言,臉色氣得發紫,喝道:“劉備,你說什麼?”
劉父急賠禮:“周老爺息怒。”轉過臉直罵王藥師。
王藥師全然不理:“周老爺不是想用夫人來搪塞我們父子吧?”
周老爺氣得呼呼,他與結發夫人生有三女,便是周玉瑩、周玉青、周玉池。他與夫人恩愛萬分,隻是天絕有情人,夫人早亡。此事讓周老爺子悲傷不已。後來周老爺便納了一個小妾,也就是周家小妾。但周家小妾的勾奸之事曝光之後,讓周老爺子無地自容。
王藥師直言不諱道出了周老爺兩大傷心傷肝之事,如何叫周老爺子不氣。
周老爺怒道:“是又如何?你劉備讓老夫顏麵丟盡,真不知你們父子還有何臉麵來我們周府提親?”
劉父聞言,低頭沉默。
王藥師哈哈大笑:“這有什麼沒臉來的呀?周老爺子,咱們做事情總要有個先來後到吧?”
“什麼先來後到?”
“你指腹為婚在前,我觸犯你在後,你總得先把我老婆給我,我再接受觸犯你的懲罰吧?”
周老爺大怒,他萬沒想到劉備的臉皮有這麼厚,喝道:“給我把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給轟出去。”
門外傳來大漢諾的聲音。
王藥師也大喊:“慢著。”
所有人被王藥師的威怒給震懾住了。
王藥師想起武俠小說裏頭的情節,隨口亂說一通:“周老爺,用不著轟我們父子走。我們父子還不希得來呢?古人有雲:孝、忠、義、信、仁,人無誠信不立。你周老爺連信都沒有,你還有何麵目麵見我們父子?今日無顏見我們父子是小,隻怕此事傳遍整個大漢,看你還有何麵目見天下之人?”
王藥師句句在理。是周老爺子指腹為婚在在前,如今他不肯踐行諾言,實乃天理難容。周老爺子自覺理虧,怒氣稍息,他擺手讓進門的壯漢出去。
人的信譽比生命重千倍,一旦信譽喪失,就無顏立於天地之間。周老爺子在當地也算是鼎鼎有名,此事若傳開,必為人所不齒。況且周老爺也是將忠孝義信看得比生命還重的君子。
王藥師見周老爺子態度有所緩和,道:“周老爺仁義之士,必不違背當日之約。”
周老爺子仍是不語。
劉父道:“犬子無禮,在言語上冒犯了周老爺,還望周老爺念其年幼……”
周老爺擺手打斷劉父,道:“劉備說得沒錯。”
王藥師聽了,心裏好笑得不得了,天啊,這是什麼世道啊。他王藥師就是隨隨便便胡扯一下,就把老婆搞到手了。信譽在古代沒想到有這麼重要啊!一個女人的婚姻就被個指腹為婚的約定給鎖死了,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21世紀可沒有指腹有婚的荒唐事啊,更沒有把信譽看得比命還重要的糊塗舉動啊。看來時代是在進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