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這個莊子後就發現安置的幾個暗衛不見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有人發現了他的做法,能大膽到處理掉他派的人想都是劉家的人。歡喜從來沒出過遠門,原來在蜀地根本就是足不出戶,安分守己,怎麼可能跑掉?這個劉婉根本連個謊都編不好,或者說她依仗劉家根本不屑編理由給他?
歡喜一個弱女子帶著幾個未成年的孩子沒有路引和銀錢又能跑到哪裏去?平兒好端端的在皇家的書院讀書,他臨走時還見了他,讓他好好的等他回來哪裏都不要去,即便是歡喜跑掉了,平兒怎麼可能也跟著跑掉?趕了幾日幾夜的路才趕回了這裏,他路上就派屬下去查了,這會正在等待讓他有著不好預感的消息。
一會一個一身黑衣的人跪在了他的麵前,低聲說著:“稟告王爺,屬下等根據前幾日的線索一直追到京外的一個偏僻的別院…”
楊坤煦嘶啞著聲音說:“繼續。”
“娘子和三位郎君想必是死在王妃的弟弟劉光文養的大蛇口中了,屬下隻找到幾根女子和幼小孩童的骨頭,還有一些衣物和首飾,已經找人驗看過了,是娘子和小郎君當日所穿。也曾派人私下審問過那天隨著王妃來此地的人,據說那天他們有爭吵,娘子和兩位小郎君一直大聲哭叫…說王妃要害他們,請王爺…救命。”說完將一隻金簪遞給了楊坤煦。
楊坤煦顫抖著手將簪子接了過來,趁著窗外的月光仔細端詳著,他多麼希望他看錯了,可是不會錯,這是他親手做給歡喜給她戴上的。閉了閉眼對跪在地上的人說:“那平兒又是怎麼回事?”
那個人猶豫了下說:“當日是王妃親自去書院接的大郎君,說是府裏有急事,書院的人不敢不交人。”楊坤煦狠狠的將簪子戳進了自己的手心中,不顧手上的疼痛對下麵的人說:“你去吧,把…他們安葬了,我就不去了,我一個人待會,記住此事不得讓任何人知道。”
等那個著黑衣的人出去後楊坤煦據如同被抽幹了全身力氣般委頓在地上,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雙手捂住臉,眼淚順著雙手滴了下來。都怪他,急於求成,將自己留在這莊子裏的大部分人都帶去了,隻留下幾個人。他隻是沒想到劉婉居然能找到這裏來,她不是已經生了個兒子了嗎?自己也向朝廷請封世子了,她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憤恨的捶著地,這個仇今生今世隻要他還剩下一口氣就一定要報,他一定要讓劉家嚐到百倍千倍於他今日所受到的痛苦。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了這個小院中,楊坤煦最後回顧了一下這個歡喜和孩子曾經待過的地方,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同時帶走的還有他最後的一絲溫情,從今天開始在這個世上他就是孤單一個人了,等著我,歡喜,等著我,孩子們,遲早我會去陪你們的,在我走前我一定會替你們報仇。
等楊坤煦回到府中時,王妃劉婉哭哭啼啼的在廳裏迎接他,對他說:“王爺,文弟已經失蹤一段日子了,你是他姐夫可一定要找找他啊,我們劉家可就這麼一根獨苗。”楊坤煦上下打量了下她,這劉婉看起來可是憔悴了,她的弟弟不見了她就這麼著急?那她有沒有想過他的妻兒不見了他會如何難受?居然連問都不問一句。壓下了喉頭那一口甜腥,楊坤煦溫和的說著:“王妃不必擔心,想必文弟出去遊玩了,這在以往也是常有的事情,我會派人去找的,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