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笑道:“李催算什麼東西,哪有與我對陣的資格。隻看他行軍沒有任何隱蔽,又不和郭汜一起走,就知道他們互相猜忌,看似人數眾多,其實不堪一擊。看他現在選取如此不利於列陣的小路行軍,就知道存有僥幸心理,我就先幹掉李催,回頭再收拾郭汜和楊奉。”
先令許褚、曹仁、典韋領三百鐵騎,都用軟布包裹馬蹄,悄悄繞到左邊,突然殺入李催軍中。在陣中衝突三遭,許褚大發神威,連續斬李催手下兩員大將李暹和李別。曹操立馬一座山丘之上,冷冷的看著李催的數萬大軍在猝不及防下被衝的七零八落,隨令夏侯惇領兵左出、曹仁領兵右出,鼓響一聲,三軍齊進。
李催心中湧起窩囊的感覺,連曹操怎樣擊敗自己都不知道,現在兵敗如山倒,恐怕再也沒有容身之地,隻能往山中落草去了。
曹操回兵,沒有片刻停留,親率名震天下的親衛鐵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入完全沒有準備的郭汜軍中。郭汜還以為曹操與李催激戰正酣,沒來得及反應下,被衝的陣型大亂,更被典韋擊成重傷,靠親衛拚死力戰才突出重圍,步上了李催的後塵。
曹操仍屯於洛陽城外。楊奉、韓暹知道憑自己絕非曹操的對手,連夜引本部軍奔大梁去了。
劉備負手立在陶謙墓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關羽來到劉備身旁,與劉備並肩而立,側頭看著劉備英俊的麵容上飽經磨難的滄桑,感慨道:“大哥有什麼打算?”
劉備歎道:“二弟該知道我的為難處。”
關羽點頭道:“曹操之所以肯退兵,隻是因為呂布襲兗州。現在呂布兵敗逃亡,曹操再沒有後顧之憂,來春又必來攻打徐州。短短的幾個月,我們絕對沒有可能把徐州變成一座洛陽那樣的堅城。陶謙讓位於大哥,雖然是一番好意,卻讓大哥縛手縛腳。”
劉備苦笑道:“可是陶謙待我情深義重,我怎麼能放棄徐州一走了之呢?那樣的話,我今生都很難原諒自己。二弟你來教我怎麼辦?”
關羽湧起萬丈豪情,大笑道:“大丈夫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有大哥的奇謀妙計,我和三弟的武功,正是智勇雙全的最佳典範,就算曹操親來我們也未必會輸。大哥猜測呂布會到那裏去?”
劉備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道:“呂布已經無路可走,隻有來徐州。”
關羽大感意外道:“呂布怎麼會來徐州?他不知道我們在這裏嗎?不怕我們宰了他來下酒嗎?”
劉備搖頭苦笑道:“呂布手下謀士陳宮足智多謀,他會把形勢分析的非常透徹。我們是不得不容納呂布。現在我最擔心的是袁術而不是曹操。曹操必定會抓住這千載一時的良機進兵洛陽,挾天子以令諸侯。”
關羽愕然道:“袁術有何資格能令我們擔心?他那種人就算有百萬大軍也是枉然。如果他不自量力,就算千軍萬馬之間,我也會取他那顆愚蠢的腦袋。”
劉備道:“二弟你錯了。袁術若要攻打徐州,絕不會親自來,而是會派出大軍四麵圍攻,消耗我們的戰力。那時候如果不需要顧及徐州的安危,我們三兄弟隻要有一支數千人的部隊,就足以讓袁術疲於奔命。可是現在如果我們這麼做就等於把徐州拱手讓給袁術。袁術出名的殘暴不仁,如果我們把袁術逼急了,他甚至會做出屠城的事情來,你說我們能承擔這樣的後果嗎?”
關羽默然不語。他們當然不是那種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漠視百姓生死的人。如果他們可以不擇手段,早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劉備接著歎道:“如果能給我兩年的時間,我有把握把徐州變成一座自給自足,能應付任何攻城戰的堅城,然後以徐州為根據地完成我們的霸業。那時候天下除了曹操將沒有能與我抗衡的人。可是,不論是曹操還是袁術都不會給我這個機會。”
關羽問道:“那若呂布真的來了,我們如何對待他?”
劉備悠然道:“要來的總會來,說不定呂布還是解開我們眼前困局的一個關鍵人物也說不定。”
關羽剛要說話,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關羽皺起了眉頭,在他與劉備說話的時候,除了張飛沒有人敢來打擾,可是現在來的顯然不是張飛。
從事孫乾疾步趕來,隔遠道:“不好了,呂布前來投靠將軍,可是張將軍不允許任何人通傳,獨自出城去了。”
劉備和關羽聞言大驚。張飛肯定是去與呂布決戰。張飛一向看不起呂布,可以說他一向討厭呂布,而且現在功力大進,完全可以與呂布一戰。就算呂布為了找一個容身之地不願與張飛分出生死,但是張飛的武功何等強悍,就算是呂布也沒有留手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