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磐河之戰(下)(2 / 3)

公孫瓚一震道:“趙兄的話不無道理。若趙兄能夠嚇走袁紹,甚至重創他,袁紹軍必定大亂,我們等若勝了這一仗。你認為什麼時候進攻最適合。”

趙雲道:“就選在日出前兩個時辰,吃過晚膳後,將軍就命參與突擊行動的三千個最精銳戰士提早睡覺,但千萬不要告訴他們會幹什麼,好令他們安心歇息,行動前才喚醒他們。有三個時辰的熟睡,足可回複體力。”

公孫瓚道:“如果袁紹派出高手,先一步來襲營騷擾,我們會否從主動淪為被動。”

趙雲信心十足道:“我們必須在突襲前這三個時辰,牽著袁紹的鼻子走,不讓他們有喘息或爭取主動的機會。”

公孫瓚倒抽一口涼氣道:“趙兄不是要派人在這三個時辰內輪番進行攻擊吧!”

趙雲仰望壯麗的星空,接著再把目光投往燈火通明,光耀十多座山頭的敵陣,沉聲道:“假若敵營所有火把忽然熄滅,將軍會有什麼反應。”

公孫瓚一震道:“我當然會提高戒備,準備應付任何突變。”

接著長長籲出一口氣道:“這確是最便宜省事的惑敵之計。趙兄不論武功兵法都到了讓人心膽俱寒的地步。如果趙兄不是來助我,而站在袁紹一邊,我公孫瓚今晚休想有命離開。我的內傷最少要三天才可複原,一切全仗趙兄了。”轉頭向親兵道:“傳令下去,今晚行動一切聽從趙雲指揮,違令者斬。”

趙雲淡淡的道:“這是將軍靠以往的作為和聲譽贏回來的。既然將軍信得過我趙雲,我定會竭盡全力。我們今趟的進攻分三個步驟,首先是分散挺進,佯造出全麵進攻的情況,令敵人不得不分別固守各處山頭營寨。待進入對方強弓射程前,我們在兩翼的軍隊又擺出迂回包圍的假姿態,威協對方左右側的營陣,使他們不能分身助守中軍。然後向中路突擊,以雷奔電掣之勢,直指袁紹軍的心髒,這叫擒賊先擒王,隻要搗毀袁紹軍的心髒,任他四肢如何孔武有力,亦要立即崩潰。”

公孫瓚道:“就這麼辦,成敗在此一舉。我會一直隨在趙兄身旁,做你的傳令兵。”

趙雲皺眉道:“將軍用不著親身犯險。最好留在後方主持大局,若將軍有什麼損傷,等若我們把心髒送上去給敵人掏掉。”

公孫瓚搖頭笑道:“隻有我身先士卒,親身蹈險,才能令將上用命。這心理很微妙,有我臨場押陣,戰士會拚盡全力圖得獎賞,何況我已經恢複了四五成的功力,隻要不是遇到顏良那個級數的高手,自保該沒有問題。何況我怕會出現指揮不靈的問題。”

趙雲不禁欣然道:“將軍這決定和分析都非常中肯!”接著笑道:“我們還是回帳休息吧!袁紹現在唯一會做的事,就是盡量爭取休息的時間,以應付他以為會在明天才發生的會戰。”

公孫瓚的營地的火把於初更時倏地熄滅,此下發生在同一時間,本身已充滿詭異神秘的味兒。自然不出趙雲所料,緊張的氣氛立時籠罩袁紹全軍,睡著的人都給喝令從帳內鑽出來,進入作戰的狀態,箭手則枕弓以待。

繁星仍在深黑的夜空照亮大地,茫不知激烈殘酷的戰爭,正在它們眼底下醞釀發生。

以千計的火把同時亮起,照得公孫瓚的營地明如白晝,就像在個半時辰前熄滅般突然。

袁紹一方瞧得提心吊膽時,敵營那邊以萬計的戰士齊聲呐喊道:“公孫瓚必勝,袁紹必敗。”

接著兩邊各亮起以百計的火把,由明到暗地照出公孫瓚大軍擺開橫直達兩裏的戰陣,中軍則陷於火把光彩以外的暗黑中,充滿詭秘不可測度的味兒。隻是火把明暗的變化,立收聲勢奪人的奇效。

號角聲起,前排開始推進,隔開三五個馬位之後,輪到第二排出動,前兩排均為刀盾手,到第三排和第四排才是箭手,中軍的情況始終隱在暗黑中。

公孫瓚和趙雲居中軍之首,後方是五人一排三千名最強悍且休息充足的公孫瓚精銳白馬騎兵。他們藉黑暗的掩護,不讓敵人看破他們的虛實,令對方摸不透他們的實力。

公孫瓚喝道:“擊鼓”!

戰鼓大鳴,全軍隨著戰鼓的節奏,昂揚而堅定地朝敵陣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