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板似乎有些失望。
王明君回過頭做王風的思想工作,說:“我看你這孩子力氣還沒長全,幹起活兒來沒有勁兒。今天呢,我請人給你治治。你不用怕,一不給你打針,二不讓你吃藥,就是給你做一個全身按摩。經過按摩,你的肌肉就結實了,骨頭就硬了,人就長大了。”
女老板指派一個小姐過來了,小姐對王風說:
“跟我來吧。”
王風看著二叔。二叔說:“去吧。”
跟小姐走了兩步,王風又退回來了,對二叔說:“我不想按摩,我以後加強鍛煉就行。”
二叔說:“鍛煉代替不了按摩,去吧,聽話。我和張叔叔在這裏等你。”
飯店後牆有一個後門,開了後門,現出後麵一個小院,小院裏有幾間平房。小姐把王風領到一間平房裏去了。
不大一會兒,王風就跑回來了,他滿臉通紅,呼吸也很急促。
二叔問:“怎麼回事兒?”
王風說:“她脫我的褲子,還,還……我不按摩了。”
二叔臉子一板,拿出了長輩的威嚴,說:“渾蛋,不脫褲子怎麼按摩。你馬上給我回去,好好配合人家的治療,人家治療到哪兒,你都得接受。不管人家用什麼方法治療,你都不許反對。再見你跑回來我就不要你了!”
這時那位小姐也跟出來了,在一旁哧哧地笑。
王風極不情願地向後院走時,王明君卻把小姐叫住了,向小姐詢問情況。
小姐說:“他兩手捂著那地方,不讓動。”
“他不讓動,你就不動了?你是幹什麼吃的?把你的技術使出來呀!我把醜話說到前麵,”說到這裏,他看了一眼回到櫃台裏的老板娘,意思讓老板娘也聽著,“你要是不把他的東西弄出來,我就不付錢。”
張敦厚趁機把小姐的屁股摸了一把,嘴臉饞得不成樣子,說:“我這位侄子還是個童男子,一百個男人裏邊也很難遇到一個,你吸了他的精,我們不跟你要錢就算便宜。”
小姐到後院去了,另一個小姐繼續到門外等客,王明君和張敦厚就看著女老板笑。女老板也對他們笑。他們笑意不明,都笑得有些怪。女老板對王明君說:“你對你侄子夠好的。”
王明君卻歎了一口氣說:“當男人夠虧的,拚死拚活掙點兒錢,你們往床上一仰巴,就把男人的錢弄走了。有一點我就想不通,男人舒服,你們也舒服,男人的損失比你們還大,幹嗎還讓男人掏錢給你們?”
女老板說:“這話你別問我,去問老天爺,這是老天爺安排的。”
說話之間,王風回來了。王風低頭走到二叔跟前,低頭在二叔跟前站下,不說話。他臉色很不好,身上好像還有些抖。
二叔問:“怎麼,完事兒了?”
王風抬起頭來看了看二叔,嘴一癟咕一癟咕,突然間就哭起來了,他咧開大嘴,哭得嗚嗚的,眼淚流得一塌糊塗。他哭著說:“二叔,我完了,我變壞了,我成壞人了……”哭著,一下子抱住了二叔,把臉埋在二叔肩膀上,哭得更加悲痛。
二叔冷不防被侄子抱住,嚇了一跳。但他很快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兒,男孩子第一次發生這事兒,一點兒也不比女孩子好受。他摟住了王風,一隻手拍著王風的後背,安慰王風說:“沒事兒,啊,別哭了。作為一個男人,早晚都要經曆這種事兒,經曆過這種事兒就算長成人了。你不要想那麼多,權當二叔給你娶了一房媳婦。”這樣安慰著,他無意中想到了自己的兒子,仿佛懷裏摟的不是侄子,而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他未免有些動感情,神情也淒淒的。
那位小姐大概被王風的痛哭嚇住了,躲在後院不敢出來。女老板搖了搖頭,不知在否定什麼。張敦厚笑了一下又不笑了,對王風說:“你哭個球呢,痛快完了還有什麼不痛快的!”
王風的痛哭還止不住,他說:“二叔,我沒臉見人了,我不活了,我死,我……”
二叔一下子把他從懷裏推開,訓斥說:“死去吧,沒出息!我看你怎麼死,我看你知不知道一點兒好歹!”
王風被鎮住了,不敢再大哭,隻抽抽噎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