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支隊伍勝利歸建,隻是為了防止倭寇在城內還布置有坐探,為保密起見,防止走漏風聲,連月紅和絲絲都不知道我們回來,我們沒有接受任何歡迎儀式,很低調地歸隊,幾乎沒人知道我們的行蹤。首先是將陸氏姐妹秘密送回家中,囑咐陸家這些天一定要深居簡出,一定要封鎖陸家姐妹已獲救歸家的消息,給外界一種尚未解救的假象。同時將兩個俘虜押回後,出於保密工作的需要,周智沒有將它們解往牢房,而是關押在一處隱密的地方,由二白和郭靖親自帶領幾個弟兄嚴密看守。待這一係列工作完成之後,李鬆親自接見了我們,哪知見麵之後,我真的明白了世上真的有一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才短短幾天的時光,李鬆的鬢角竟然布滿了許多白色的頭發,看來這些天,李鬆真的不太好過呀,心病恐怕是他最大的糾結。長久以來,魏仁義和李鬆一直是老搭檔,風聞李鬆救過他的命,他也數次救了李鬆的性命,換句話說吧,兩人是過命的拜把子的交情,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這些情況,當時就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不由得替我自己和周智捏了一把汗,以前也估摸出這二人關係不一般,可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鐵啊!我和周智差一點就捅了馬蜂窩了,不對,是已經捅開了。更形象的比喻,是我們引爆了一個火藥桶,換成另外一個唯親是用的上司,絕對有可能真的把我們炸得粉身碎骨,幸甚啊!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本以為李鬆會回避,可沒有想到的是李鬆不但沒回避而且堅持要親自審問魏仁義,查清他為倭寇充當內奸的原因,我想他這麼堅持就是想親自挖出那根紮在他心頭的刺來吧。
因為事關機密,所以審訊也是秘密進行的,我和周智得到李鬆首肯得以在場旁聽。其實對魏仁義的審訊早已開始,可謂順利與不順兼有了,聽說之前小魏子壓根就不承認對其的指控,在他家翻出的那幾件貴重物品,他一口咬定是張永所送,其他一概不知,負隅頑抗且有倒打一耙的意思,顯得氣場很足。可今日當魏仁義跪著麵對李鬆的審問時,看到聽審的人裏我和周智兩人赫然在列,臉上的肌肉不時抽畜著,身體一個趔趄險些趴倒在地,強自用手支撐著才算跪穩身體,這家夥看到我們激動什麼?該是我們激動才對呀,近一百個生死與共、朝夕相處的好兄弟就這麼說沒就沒了,而且他們死的實在是不應當,並且極大可能就是被麵前這個人出賣的,此時此刻,我們已無力再恨下去,隻希望作奸犯科者得到應有的懲治,勇士們的在天之靈可以得到安息。審訊開始後,卻遲遲不見堂上的主審李鬆發問,他隻是靜靜地看著魏仁義,眼神是極度複雜的,但很是淩厲,象是要穿透魏仁義的身體,直接看透他的心事。在這可怕的靜默中,魏仁義的臉色一點點從蠟黃變得慘白,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著,有近半柱香的時間,李鬆始終未發一言,這段時間對於我們旁聽之人都算是一種煎熬,何況是對魏仁義呢?恐怕死亡對於此時此刻的他而言,都是最輕易的解脫了。又過了一會,李鬆才示意旁邊的副審開始審案,魏仁義才稍微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接下來的審問,他竟然不再狡辯,全部交待了罪行,他對自己如何泄密的,以及通敵的條條指控統統承認,並在供狀上簽字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