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力笑著伸手向他示意:“我前麵說的景區開發的相關事情,並不是扯題外話,而是有相關。”
“大坪村災後重建占地這塊確實有不均勻,但與景區占地就是小巫見大巫了,百多戶能有多大的麵積?”
“但不管麵積占有大小,有問題就要以問題的方式來解決,我的提議是,重建地占多了的就在股份收益的份額比例上相應多一點,占地少的比例就少一點。”
“但這個比例很微弱,我打一個比例,比如何幫學何組長股份收益年終能拿五萬塊,但他重建地占比少,那他景區股份收益就多拿一千塊。”
“少的四萬九,多的五萬一二,大致就這樣的比例,大家覺得怎麼樣?”
場麵又安靜下來了,大家都在仔細考慮陳力說的這個解決方案。
過了一陣,何幫學率先又舉手了。
“我讚成陳鎮長這個解決方法,沒有誰吃虧,公平且合理!”
“我也讚成!”
“我也讚成!”
……
然後就是此起彼伏的舉手,竟然沒有一例是反對的!
王海都不禁瞠目結舌,他頭疼了幾天的煩瑣事,就這麼雲淡風輕的解決了?
似乎是覺得不可思議,但仔細想想陳力的解決方法,卻又很務實很踏實,不偏不倚公平公正!
而且這個方法也似乎並不特別出奇,但為什麼陳力沒提出來之前,他們都沒想到?
王海以為要持續扯皮的會議,就在陳力講了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就完全解決了,沒有一個人有異議!
原本晚上打算連夜開會解決二四二國道線征地問題的會議相應提前了,不過會議地點換到了高岩鎮集鎮上高岩中學的校內廣場。
因為國道線占地涉及到四百餘戶村民,按每家一個代表就有接近五百人,政府的大會議室都容不下,隻有中學的露天操場。
馬文才把派出所的民警和協警都調過來維持秩序,但他本人卻坐在中學校門口的車裏麵,坐在副駕位上的是劉武。
馬文才望著校門裏麵操場上那黑壓壓的人群時,冷笑著對劉武說:
“劉部長,下午大坪村那個會陳力算是走了狗屎運,居然被他解決了。”
“不過今晚上恐怕他就沒那麼好運氣了,趙家兄弟那幾個刺頭我找人特別交待了的,要加價,而且是高價,不然就不答應簽字!”
“今晚他解決不了!”
劉武望著操場那邊笑得更陰森一些:“農村人就那點地,你把他的地征了,涉及到他們以後的生計生存,所以提要求要高價都是正當要求,又不違法犯紀。”
“陳力沒辦法,大坪村的事解決了是跟國道線征地不同,大坪村人一是感激陳力的救命之恩,二是黑洞峽穀景區開發後他們占有股份分紅收益。”
“國道線這邊的征地不一樣,地征了就沒了,一錘子買賣,沒有股份沒有分紅沒有收益,他們不答應,陳力還能強製性征地不成?”
“確實如此!”
馬文才嗬嗬笑著打趣,“譚習文還想著把陳力擠走了他上位,陳力走了也輪不到他!”
劉武沉默了一下,然後忽然問馬文才:“老吳呢,吳長青有沒有翻盤的可能?”
馬文才沉吟著說:“聽說……吳長青市裏麵還是有人的,在運作。”
“就是他大坪村災難這個瀆職事太顯眼了,估計想直接恢複正科級職務還是相當難,不過也說不準,反正看他背後的能量了。”
……
操場中。
老書記王海一臉憂心的指揮學校的老師安置擴音設備,一邊又拿眼光搜尋劉武等人,沒看到。
遠處隻看到譚習文跟關寶國在人群邊,他知道以前鎮領導班子中大部份人是跟吳長青關聯很深,至於他這個老書記就是個劃水的孤家寡人;
一是他不想牽涉到跟吳長青的權力爭鬥中,二是隻想劃水安全退居二線;
所以說,他在高岩鎮雖然是名義上的一把手,但卻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盟友”!
陳力這個年輕人也不是他的盟友,而且陳力到高岩鎮赴任後,基本沒跟班子成員中的任何人接觸拉攏過。
在他的關注中,陳力隻跟政府辦公室的普通職員王家奇接觸。
而王家奇能頂什麼事?
也不知道為什麼,王海莫名其妙的就替這個年輕代鎮長擔憂。
但他又不知道該怎麼替陳力化解。
國道線征地這個事,他早知道是最難啃的骨頭。
征地解決不了,就會延誤國道線建設議程,國道線提不上議程,又會延誤黑洞峽穀的開發進度以及農業合作社的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