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港口,插著華日兩國國旗的遊輪在海軍艦隊的引領下緩緩靠岸。
岸上兩隊列軍人站立如鬆,有幾位抱著鮮花的孩子整齊有序地在後等候。
其中間隊伍裏是氣質各異的外交官們,他們正裝以待,麵目從容。
為首的中年男人更是氣定神閑,斑駁的蒼發與額頭的褶皺皆是歲月沉澱的痕跡。
遊輪停穩後,船客一個個通過側方樓梯走下來。
男人輕抬眼,視線在每位來人臉上掃過,直到看見下船隊伍尾部的某個人的身影後,嘴角的微笑才真實了幾分。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熱烈歡迎各位日方代表和兩位訪客。”
說話的男人語氣平和自然,似乎並沒有覺得自己的用稱有何不對。
克莉斯多與江戶川亂步兩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對方所吸引過去了。
“我是望嶽。”
日本外交團為首的是一個白發稀疏的老人,名為岡田榮光。
這位年過半百的外交大臣經曆過戰爭,懂得審時度勢,因此極為重視兩國建交。
他率先伸出雙手,采取華國禮節向望嶽熱情問好,就連交流也沒有用上旁邊隨行的翻譯官。
“你好,望嶽先生,非常感謝貴國的護航和接待。我是岡田榮光,請多多關照。”
聽著岡田榮光這一板一眼的日式口音,望嶽禮貌微笑,握住對方的手回應道:“你好,岡田先生。”
等在後麵的孩子得到示意,紛紛上前將手裏的花束交給來客,克莉斯多與江戶川亂步也沒有落下。
接下來雙方外交官相互一一行握手禮後,會由公務人員引領眾人去到專門的休息室裏暫且閑歇。
輪到克莉斯多的時候,她默默看著自己一時沒能抽出來的右手,嘴角小幅度地抽搐了下。
望嶽笑眯眯地說道:“哎呀,這就是小夏同學吧!已經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秀外慧中的好孩子了啊!”
克莉斯多愣了愣,不禁仔細觀察起這位華國外交部部長。
小夏?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稱呼她。
不過……她並不討厭,反而,還隱隱有種親切感?
“還有你身邊這位……”
“我就是日本第一的名偵探,江戶川亂步哦!”江戶川亂步像學生上課回答問題一樣,高高舉起一隻手率先做了自我介紹。
望嶽溫柔地笑道:“久仰武裝偵探社最強偵探的大名,江戶川先生的華文說的非常漂亮。”
江戶川亂步傲嬌地抬抬下巴,這種誇讚的語氣讓他不由得想到了社長。
望嶽鬆開手,後麵跟著的華國外交官們同時間一擁而上。
“初次見麵,小夏同學。”
“小夏同學,你好你好。”
“小夏啊,要在北京多玩些日子哦。”
“小夏同學吃飯沒?”
麵對眾人莫名關切的話語,被圍在中間的克莉斯多有些不知所措,隻得求助地看向江戶川亂步。
江戶川亂步眯起的眸子裏閃過一絲了然,收到克莉斯多求助的眼神後,立刻回答道:“克莉斯多和亂步大人都沒吃早飯,好餓好餓的。”
“咳咳,”望嶽上前扒拉開眾外交官,提醒道:“各位,是都嫌工作量太少了嗎?”
幾位外交官間的空氣沉默兩秒。
“我還有幾篇會議記錄沒碼完,告辭。”
“我也去準備下開會材料。”
“啊啊,我好像也沒吃早飯來著……”
靜靜地看著一夥人開溜後,望嶽複又勾起笑容,向餘下的兩人做出邀請的動作。
“來,我帶你們去吃飯。”
橫濱的鶴見川上水波輕輕蕩漾,浮標動了動,魚兒上鉤了。
青年抬起魚竿,果然見到一條大魚死死咬住魚鉤上的餌食。
旁邊突然傳來鼓掌聲和稱讚的話語:“以前怎麼不知道,太宰君原來還有這種技能?”
“可是我最討厭這種黏糊糊的魚了呢~”太宰治轉頭,鳶色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嫌棄:“就跟某隻陰溝裏的大老鼠一樣討厭誒~”
費奧多爾平靜地微笑著:“太宰君,是在生氣嗎?”
太宰治單手撐起頭,盯著魚鉤上還在撲騰的大魚,沒有回答對方,反而問道:“呐,你覺不覺得你很像這條魚。”
“哦?”費奧多爾手掌向上:“你是指我被你引過來的事嗎?被你引到,這個由異能特務科全麵監管的地帶。”
“畢竟,太宰君給的餌實在是太誘人了,不自覺就咬鉤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