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擒虎道:“父親!”
衛世靖道:“住口,你敢抗命,我立刻殺你。”
衛擒虎含淚道:“孩兒遵命!”
說完對衛世靖下跪,磕了三個頭,起身率領大軍離去。
衛世靖緩緩上前,來到衛世忠身旁。
衛世忠怒道:“不是讓你也走!”
衛世靖道:“大哥,不要說了,你是父親,我也是父親,怎能讓你一個人逞英雄,否則的話,我兒子以後如何抬頭做人。”
衛世忠哈哈一笑道:“好,有兄弟如此,死而無憾!”
蕭玉郎飲了一口酒,對沐恩道:“師弟,你沒親兄弟了,就讓我充個數吧!”
沐恩道:“也堪一用。”
蕭玉郎一笑。
二人帶著衛霆飛下城樓。
沐恩解開衛霆身上的繩索,又射出一道靈氣,解開衛霆的靈犀封印。
衛霆就要對沐恩出手。
衛世忠道:“住手,你走!”
衛霆道:“我不走!”
衛世忠怒道:“你不走,我立刻自焚靈犀!”
衛霆憤恨至極,大口喘氣。
這時沐恩道:“你要報仇,以後有的是機會,你敢礙事,非但救不了你父親,若惹惱了我,你的堂兄弟和那些家眷,那兩萬兵士,全要遭殃。”
衛霆聽了,冷靜下來,對沐恩道:“我記著你,我會找你報仇。”
沐恩道:“我等著你。”
衛霆不再多說一句話,釋放靈氣,向北狂奔。
衛霆走後,魏吉帶領軍隊追擊到此,他看清城前狀況,命士兵們列陣在外圍,不準喧嘩。
城前空曠的場地中,四個人分成兩組。
沐恩對衛世忠。
蕭玉郎對衛世靖。
戰鬥一觸即發,驚天動地。
風長生在城樓上看著下麵的情形,忽然想起去年在邢州金剛門校場,韓鬆和朱威的生死之戰。
那時候也是一樣,韓鬆為父母報仇,向四十多歲的朱威挑戰,最終殺了朱威,他和葉仲、林書鴻救了韓鬆。
朱文武和朱猛因此記恨逢他,最終被蕭紅兒利用,害死了他的家人。
於是朱文武、朱猛、蕭紅兒都成了他的仇人。
恩恩怨怨總是如此,幾十年,上百年,不死不休。
他有些恍惚,自己的仇呢,滅了三門,滅了雲國,然後幾十年後,等自己年紀大了,也會有人找自己報仇,然後自己的子孫再報仇。
人世間的爭鬥,除了利益,就是仇怨了吧!
他不由得苦笑,顧姐姐還不知道在哪裏,找不到顧姐姐,自己也不會有孩子的。
那就讓這些仇怨在自己的手裏終結吧!
他看了一眼韓鬆,韓鬆一臉冷漠地看著下麵的戰場,不似他這般胡思亂想。
忽然一聲巨響傳來。
風長生向城下看去。
沐恩和衛世忠的大戰已經進行到最後時刻。
二人摒棄了一些技法,隻用霸王靈的力量,揮出拳頭猛擊。
這世間最剛猛的力量,不停地對撞在一起。
每一次都發出驚雷之聲。
蕭玉郎和衛世靖也打了半天,兩個人都快力竭,衛世靖的實力比蕭玉郎弱,蕭玉郎卻沒有同下殺手,二人已經停手,遠遠隔開,看著沐恩和衛世忠。
城樓上的眾人,五萬士兵,全都在看著這場大戰,他們看不出誰會先倒下,有些迫切地想知道。
城牆都被震下碎屑,簌簌地落了下去。
夕陽,晚霞,映紅了一切。
終於,衛世忠倒下了。
沐恩的靈氣甲胄殘破不堪,他的拳頭上是血,嘴角也流出血,他不曾如此狼狽,也不曾如此痛快。
隱忍了十幾年,他終於為家人報了仇。
他就要倒下時,蕭玉郎閃身到他身邊。
他順勢倒在蕭玉郎的懷裏。
他說:“師哥,我做到了。”
蕭玉郎點點頭道:“你做到了。”
沐恩感覺好了,他就這樣沉沉睡去。
衛世靖跑到衛世忠的身邊,他把衛世忠抱在懷裏。
衛世忠已經死了,卻還在怒目圓睜。
衛世靖伸手為他死不瞑目的哥哥閉上眼睛。
接著他的眉心燃起靈火。
“他自焚靈犀了。”
城樓上曲岩、於溪驚呼。
就這樣,衛世靖和衛世忠烈火焚身,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