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家眷大聲哭泣,一問三不知。
士兵頭目大怒,也不管老弱婦孺,舉起鞭子便肆意抽打。
風長生趕上前去,閃身到了頭目身旁,一把奪過鞭子道:“為何動手打人?”
頭目大怒道:“哪裏來的小賊,竟敢管我的事。”
風長生道:“我是風長生,你奉誰的命令?我找他去。”
頭目自然知道這次起兵是打著風氏的名號,他不服氣道:“是楊盟主的命令。”
風長生道:“我會找他,你要是再敢打人,我饒不了你。”
說著他手上釋放靈氣,生出青色靈焰,將那鞭子燒成灰燼。
那頭目自有一些靈術傍身,卻見風長生將那鞭子上的珠寶金飾都燒成了氣,有些膽戰心驚。
頭目道:“既然風公子說話,咱們自然不打人了,但是糧食還是要征的。”
風長生不再跟他們廢話,直接同仆蘭雪、沙無義向府衙行去。
到了府衙,除了一下士兵,就隻剩下蕭玉郎在大堂飲酒。
風長生見了蕭玉郎,問道:“先生,韓鬆呢?”
蕭玉郎道:“我派他出去辦事。”
風長生放下心來,便將鮫靈島之事如實稟報。
蕭玉郎聽了,懶洋洋道:“這麼說鮫珠在你身上。”
風長生道:“不錯。”
蕭玉郎拿起酒葫蘆喝了一口酒道:“你可以把它賣給夢國,能換不少銀子。”
風長生道:“我要銀子沒用。”
蕭玉郎道:“你沒用可我有用,好端端的,我丟了那上千戶食祿,以後沒有銀子買酒,這事你該擔下,免得我去酒館唱兒歌換酒喝。”
風長生還沒說話,仆蘭雪早就聽不下去了。
她打趣道:“你這哪裏是做先生的樣子,敲詐起自己的學生了,你就不能不喝那馬尿黃湯。”
蕭玉郎道:“以前都是夫子和大師哥管我酒喝,他們非但管不了,還常常給我備下,如今他們一個過世,一個遠在洛城,我不找學生找誰?”
仆蘭雪道:“找我呀!”
說著從腰上解下一個酒袋,扔給蕭玉郎。
蕭玉郎接了,拔出塞子灌了幾口,隨後吧唧嘴巴道:“糯米酒?”
仆蘭雪道:“不錯,瓊州九黎人自己釀的。”
蕭玉郎道:“和夢國的酒差不多,太甜了。”
仆蘭雪道:“好心給你帶酒,你還嫌這嫌那。”
蕭玉郎一笑。
風長生道:“先生,怎麼行軍如此慢?”
蕭玉郎道:“咱們糧草不夠,須一路上征集。”
風長生道:“可為何要搶奪百姓的糧食?”
蕭玉郎道:“隻是去那些大戶人家征集,有銀子會給銀子,沒銀子打欠條。”
風長生道:“這不還是巧取豪奪?”
蕭玉郎道:“若是不還,便是巧取豪奪,若是還了,便是言而有信,一切都看咱們是否能成功。”
風長生道:“我知道打仗不容易,可是先生也說了,蕭紅兒借給了咱們銀子,想必也不用硬搶。”
蕭玉郎道:“你不知道烏蠻部和官府的仇怨,那些富商大戶跟官府沆瀣一氣,也被他們算作仇人,我已經約束他們,不讓他們傷人。”
風長生道:“我剛才在街上就看見有烏蠻人鞭打大戶家的家眷,都是些老弱婦孺,這些先生就不管。”
蕭玉郎道:“我都交給鬆兒了,一會他回來我說他。”
風長生冷笑道:“鬆哥就一個人,那些烏蠻首領那麼多,他一個人這麼看的過來,我看先生就是默許他們這麼做,既然這樣,這仗不打也罷。”
蕭玉郎聽了,不以為然道:“申無情說我有十惡,我覺得他說的不錯,為了成大事,我已經做了天下第一大惡人,再做些又能怎麼樣?”
風長生道:“你終於承認是你自己作惡,不是為了我。”
蕭玉郎冷冷道:“我確實是為了我,我終於理解了夫子的做法,他是承受了多少委屈和誤解,你要是看不慣我,隨時可以走,我會繼續往前走,直到我死了,我是在履行自己的仁道,與你沒有一點關係。”
風長生聽見蕭玉郎說出這麼絕情的話,反而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