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猛站定以後,陡然釋放出蒼樸的灰色靈氣,靈氣不停變幻,而後凝聚成一副石質鎧甲模樣,附在他的全身。
這便是金剛拳六品,八脈生石。
外門修行的品級與兵家相類,功法卻不盡相同,生靈犀為一品,靈氣入任督二脈為二品,每入兩脈晉升一品,入八脈便至五品。
至此領一身陰陽之綱領,化用全身之表裏,這才算入門開竅,初有小成。
這期間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千錘百煉,苦不堪言,修到此境者莫不有堅韌不拔之意誌,百折不回之真心。
再往後,如同玄門靈修,或積跬步以至千裏,或有悟性靈光乍現,或有機緣點石成金,或受刺激一念化龍,便能更上一層樓。
是為六品八脈生石,七品八脈生玉,八品八脈生金。
這便相當於化龍境下中上三品,其靈氣外化,剛猛無比。
如《金剛經》之主旨: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據說修成八脈生金,便視人間一切為夢幻泡影,一拳可翻雲覆雨、開山破海。
石長生此時還在伏雲境上品,算來與朱猛差著一品,不過他在沙丘宮中經曆生死,又失去同窗好友,心境早有變化而不自知,境界突破隻差臨門一腳。
此刻他又想起幼年隨外公進山打獵,那個野豬就死在他的眼前,那時候他無能為力,心中對外公頗有埋怨,後來有一次他看到外公身上無數傷疤,他問外公:“打獵那麼危險,為什麼不去種田?”
“種田與打獵是一樣的,雖然遇不到野獸,卻會遇到惡人。”
那時候他不懂,如今親眼所見,親身經曆,他已經明白外公說的:
比野獸還要可怕的,是惡人。
外公為了生存獵殺猛獸,他為了保護家人,也會對戰惡人,所以他才提出與朱猛一對一。
孔夫子也說過: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心中再無顧忌,玉白色的靈氣從他身體釋放。
朱猛等了良久,見石長生化出靈氣,知道他已準備好。
於是幾步衝到石長生麵前,一拳擊向石長生的麵門。
石長生一個轉身避開,來到朱猛側麵,借轉身之力,肘擊朱猛側腰。
“咚”地一聲悶響,石長生感覺像是撞在一座石壁之上,靈氣護體之下,也覺得肘骨生疼。
朱猛一擊不中,化拳為手刀,橫掃石長生脖頸。
這剛猛之力,被掃到必定身首異處。
石長生矮身躲過,一拳捶向朱猛胸口。
朱猛不閃不避,挺胸迎擊。
石長生隻覺朱猛胸口如山撞來,一觸之下,石長生倒飛出去十幾步才重重落地。
圍觀人群發出一聲驚呼,石長生家人就要衝上前去看望石長生,奈何幾名捕快專門看著他們,石老三推開一名捕快就要衝過去,被朱二大手鉗住手臂。
石老三怒目圓睜,瞪著朱二,朱二一言不發,手上還加了力氣。
這時朱為善道:“稍安勿躁,朱捕頭有分寸,再說你外孫還沒認輸,你上去了也無濟於事,反而害他輸了。”
石老三聞言,便冷靜下來,朱二也鬆開他手腕,他便去安慰妻子女兒。
再看石長生靈氣被撞散,頓時手臂酥麻,全身疼痛,難以起身。
朱猛一步一步向他走來,口中挑釁道:“小子,你這年紀修為不算淺了,隻是想以伏雲境破我的石鎧,自不量力,若不想跟我回去,得用出你那夜的法門才行。”
石長生聽了,瞬間明白,那夜在金剛門校場救韓鬆出來時,他與謝仲、林書鴻都避開正臉,也沒被抓到,對方想到是他們三人,卻沒有證據,也不能誣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