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石長生策馬離開花間酒莊,沒著急出城,而是先去到金剛門。
到了金剛門那大宅院前,石長生想起那夜救韓鬆的情形,心中不免有些掛礙。
他打眼一掃,就發現門口弟子麵生,應當是近幾日剛換人了。
石長生裝作若無其事,下馬上前,對門口弟子客客氣氣道:“我找貴門石虎,勞駕兄台通報一聲。”
那弟子瞅了瞅來人的灰衫衣領,若是雲館書生,衣領上有雲紋刺繡,眼前這人沒有,於是那弟子道了一聲:“稍候。”
說罷快步去到院中,卻沒有去找石虎,而是去找了朱文武。
朱文武正在武堂練功,自從父親被韓鬆殺害後,他除了學著打理門派事務,就是在武堂刻苦練功,隻盼著有一天手刃仇人,為父報仇。
那弟子進來報:“門口有個泥館君子來找石堂主。”
朱文武猜到是石長生,便道:“你去告知石堂主,然後聽他們講什麼。”
那弟子領命離去。
片刻石虎出來,見到是石長生,他回身看了看門口的兩個守門弟子,一臉不自在道:“你怎麼來了,什麼事?”
石長生大大方方道:“我放一日半的假,這就回家去,看看你回去不,回的話結伴同行。”
石虎拉著石長生走開幾步道:“喪禮剛過去沒多久,少門主在縣衙朱捕頭的擔保下接手門派事務,好多事需要打理,他又抬舉我們這些沒背景的年輕弟子,實在走不開,我不回去了。”
石長生道:“用不用帶東西,或者帶話?”
石虎道:“一概不用,上回那事我們門中上下都對你們書院有意見,以後找我托人帶話,你不要過來走動,免得他們為難你。”
石長生心下了然,便告辭離去,石虎也回去門中做事。
那弟子回去報給朱文武,隻說那儒生要回家,問石堂主一起回去嗎。
朱文武道:“知道了,你去吧。”
那弟子退出。
朱文武當即出門趕往縣衙。
…
一路狂奔,不到一個時辰,石長生回到石頭村。
到了自家門口,隻看到大門上鎖,家人都不在,石長生牽馬往顧家走,還沒走到顧家門口,就見一個樸素端秀的少女走出門來。
正是顧小籬。
石長生喊了一聲:“顧姐姐。”
顧小籬道:“小石頭,我剛聽著有人騎馬經過,想著是你,果不其然。”
石長生道:“我家人呢?”
顧小籬道:“昨兒聽石姨說,前幾日大雨,這幾日又是大晴天,你家那幾畝地又在風口,麵上結塊了,今日他們去鬆土了,你外公好像也去了。”
石長生道:“我將馬拴在你家,我去找他們。”
顧小籬道:“行,你去吧。”
石長生便將馬拴在門口樹上,去後麵半山坡地找家人。
不多會兒就在山坡上找到家人。
一家團聚自然歡喜,難得石長生回來,家人當即收拾農具回去村子。
到了家裏一家人其樂融融。
家人們隻問石長生,這段時間吃的怎麼樣?住的怎麼樣?讀書怎麼樣?怎麼顯瘦了?
石長生一一作答,隻報喜不報憂,更不敢提被抓走之事。
石長生又問家裏有沒有缺糧吃不上飯。
石老三便道,本來家裏有東西吃,隻怕不夠,山裏管的沒那麼嚴,他便偷著外出尋到不少吃的,又將食鹽分給鄉親,誰家糧食富餘也給分了些,磕磕絆絆將就著也算過來了。
石長生隻道,家裏沒事就好。
正聊的開心,就聽見門口一陣喧嘩。
石老三與石長生出了屋門,就看到縣衙捕頭朱猛、朱為善、朱二、裏正等人闖進院門。
石老三上前道:“各位有什麼事?”
朱猛道:“有人去縣衙告發你石老三在禁令期間外出打獵,還私販食鹽,特命我來查實。”
石老三哪能認,隻道:“沒有的事,不能聽人誣告。”
朱猛道:“你別不認,外出打獵的事且不說了,這私販食鹽可是重罪,你若抵賴,等我查實,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