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日在沙丘宮,隻有韓鬆沒有中幻術。
他親眼見了蕭玉郎與眾書生失去神誌,石長生暴走,將八千魂兵吸入體內,又看見風靈兒往龍澤眉心注入五彩靈氣。
他提劍要去找風靈兒火拚。
風靈兒隻道了一聲:“他們那樣對你,你恨他們嗎?”
韓鬆道:“我生來貧賤,他們生來富貴,本不怪他們,冤有頭債有主,你不能傷害他們。更何況其中有我同窗,他們雖然不能理解我,卻一直護佑我。“”
風靈兒道:“你肯入我鬼門嗎?”
韓鬆道:“你放過他們,我便入你鬼門。”
風靈兒道:“這個不是交易,我會放過他們。”
這時申無情道:“你願意入我法家嗎?”
韓鬆道:“我願意。”
風靈兒釋然道:“也是一樣,若誌同道合,何必分清你我,法家與我鬼門亦是一樣。”
說罷風靈兒化出五彩靈氣射入韓鬆眉心,那靈氣浣洗靈犀,潤澤靈海,一時間他的靈犀澄明透亮,靈海豐盈浩大。
等到風靈兒靈氣退出,韓鬆隻感覺體內說不出的舒服受用,靈氣強大無比。
風靈兒道:“我已為你突破境界,自此你再也不受血獄所累。”
隨後韓鬆便與風靈兒、申無情離開沙丘宮。
風靈兒自去辦事。
韓鬆跟著申無情去到邢州城南荒村。
那裏聚集了許多鬼門信眾,大部分在沙丘宮中見過,那些鬼王木像也堆積在那裏。
天色將晚,粟粟給眾人分發木像,讓他們帶去城郊鄉村,夜裏投擲到百姓家裏。
分發完畢,很快眾人作鳥獸散,那祠堂中隻剩下申無情與韓鬆二人。
二人坐在那荒廢祠堂內的鬼王泥像下麵,申無情問他:“你是否真心入我法家。”
韓鬆道:“若你法家合我心意,我便是真心。”
申無情點頭道:“我法家奉行,以法治國,…不別親疏,不殊貴賤,一斷於法…君臣上下貴賤皆從法…刑過不避大臣,賞善不遺匹夫…等等。
各家說我法家是功利之學,其實也算中肯,吳起殺妻求將,也是鐵案。
奈何大道淪喪之下,唯有法家救世,最終也是秦法最強,橫掃天下。
法家說到底是為上下公平,治亂安民,千年以來,早已深入人心,奈何也同儒家一樣,流於表麵,被富貴之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如今之法家,盡歸儒門。
唯有不肯妥協者,出走江湖,自立門戶,依照國法,懲惡揚善。
世人又道這是以武犯禁,與墨門無二。天下修者大門大派又多徇私枉法,橫行無忌,是以在儒佛道三門常年圍殺我法家。
到我師尊執掌法家時,天下隻餘這一脈,我師尊知道如此下去,法家將絕,便求變通。
法家先賢有言,不法古不循今,我師尊求變,便拔衝天之氣,立淩雲之誌,是為,遵奉天地之法。
何為天地之法。
管子及其繼者雲,天不變其常,地不易其則。
此言近於易理道學。
正所謂,國法傾覆,天道不亡,我法家便以天道行事,代天降罰。
那鬼門所信,大道幽暗,鬼王降禍。也在此類,所以我便與其同為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