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趕巧，紅燈還得二十秒的樣子，他第一次覺得如此漫長。
綠色指示燈剛亮，左右看了看，他向校門跑去。
等快追上江顏時又停了下來平複呼吸，仿若剛剛那個急切追上她的人不是自己。
隻見麵前的人規矩地雙肩背著包，他輕輕拽了拽，思索再三後脫口而出的稱呼：“小鵪鶉。”
江顏太生疏，顏顏他又實在不好意思，三公主嘛太欠，也就小鵪鶉聽著可愛又符合人設。
“你才鵪鶉。”江顏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嗯呐，我是鵪鶉。”薑奕安很是縱容地應下，語氣裏還帶著一絲容易察覺的寵溺。
江顏眼珠一轉，抿唇憋了會，最後還是噗嗤笑了出來：“不對，你是烏龜。”
“嗯，我是jiang烏龜。”薑奕安今天格外好說話。
事出反常必有妖，江顏狐疑地看向他，這人今天格外精神，如果忽視眼下淡淡的黑眼圈。
“你昨晚做賊去啦？”怕被老師誤會早戀，江顏自覺離他一米遠，用手簡單比了比位置。
“熬夜看小說的！”薑奕安悠悠道，“這不是您建議的嗎？”
“嘻嘻。”提到小說她可就不困了，江顏樂嗬嗬地問：“是不是很好看。”
薑奕安歪頭看她，眼神裏的不讚同仿佛是在質疑“你就這品味？”
江顏冷哼一聲：“也是，有些人都要滿19了，不愛看也正常，畢竟代溝在那呢！”
她那本還在文科班時就給周圍一圈女生傳閱了個遍，現在還被陳佳慧借去看了，也沒見誰說不好看。
代溝？薑奕安挑眉，還真想一快去了。
“沒有，我覺得特別好看，而且我還讀懂了你讓我看的意義。”薑奕安也沒明說。
“是嗎？那就行……吧。”明明彼此心照不宣，江顏後知後覺地忸怩害羞，耳根微微泛紅。
東邊吹來一陣風，似乎還包裹著一絲朝露的濕氣，接著是晚香玉的氣息強勢襲來。
她與他身上散著同款香氣，莫名地，她覺得曖昧。
“那什麼，我要做早值日，就先回教室了，您老慢慢散步吧！”江顏指了指教室的方向，甚至都沒再看他，往前跑了好一會，直到確定拉開距離才開始恢複走路。
周煜無聲出現在他身側，嘖嘖兩聲後譴責道：“不肯幫我問香水，自己倒是捷足先登用起來了。”
“成語用得真好。”薑奕安心情好，自然不會吝嗇一句誇讚。
周煜自然知道這不是真心在誇，卻又很快想到怎麼氣麵前這人：“沒辦法，我就語文不行，哦，好像跟那誰……對，我跟你那的小青梅一樣呢！”
語文不行？她沒提過，這他還真不知道。
畢竟江顏小學那會就一直是語文課代表，對語文學習的積極性那麼高。
曾幾何時，他對她的認知還需要從別人口中修正了。
他們隻是分開了四年，聽著很短，卻又仿若有填不滿的時光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