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究竟幾點才睡著，但晨起鬧鍾響起的那刻，薑奕安還是第一時間起床。
他抬手聞了聞，身體乳的味道淡了些。
猶豫片刻，他拿衣服進衛生間快速洗了把澡。
破天荒地，虞女士已經坐在餐廳，手機立在支架上似乎是在跟他爸打電話。
“早啊媽。”在虞堇夏抬眸看向他後，薑奕安又賣乖補充，“麻煩幫我跟爸也問聲好。”
薑奕安從她身邊經過，然後自覺地坐她對麵，不打算當這電燈泡。
虞女士用鼻子嗅了下空氣，完全忘記剛跟自家老公抱怨過眼角細紋又多了兩條，以後要少笑這件事。
“咱兒子是長大了。”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睡前洗澡，醒來又洗了次澡。
嗯……而且，還噴了香水，也是，都快19歲，也老大不小的了。”
“媽，你說什麼呢！”薑奕安滿頭黑線地無奈解釋，“我就是想讓自己精神點，而且不是香水。”
“嗯嗯。”虞堇夏不走心地點點頭，明顯不信他這套說辭，很快注意力又回到手機屏幕，“話說老公，咱兒子19歲生日沒幾天了，到那天你總得抽空來明城陪我們娘倆吧？”
19歲，薑奕安心裏算了算，正常年紀都差不多跟江顏一樣，她也不過是16歲剛過沒幾月。
差了近三歲，所謂三歲一代溝，他可真“老”。
他生日好像就在下周六，也不知江顏還記不記得。
知道旁敲側擊問他該送朋友什麼禮物，也不知有沒有給他準備。
等等……為什麼是問他，而且那天在商場他不是沒注意到江顏試探的眼神，原來是在這等著呢！
驀地，薑奕安心裏一軟，垂著眼簾試圖掩飾眼底的柔情，嘴角的笑意卻抑製不住地逐漸放大。
虞女士趁他不注意，將整個手機支架換了個方向：“你瞅瞅你兒子。”
兩位姓薑的不經意視線對上，下一秒默契移開。
“媽，爸嫌棄我，他隻想看你。”薑奕安無恥告狀。
等鏡頭再轉回去，虞堇夏像是突然想到：“對了老公，之前跟溫璟約過，可不是什麼客套話。
雖說好久沒見，但好歹你從前跟江哥也算是發小，而且未來可能咱們兩家還是親家。
兒子生日這次你抽空來的話，我們也可以兩家約個時間。”
薑奕安輕輕咳了咳，虞堇夏難得關心一句：“你怎麼了？”
“沒事，嗓子癢。”他隻是聽到那句親家有點不好意思。
“聽到了吧，你兒子連反駁都不反駁一句。
八字還沒一撇，我看人小姑娘也不見得會喜歡他，苦巴巴地單相思呢！”虞堇夏無情揭短。
“誰說我是單相思了？”薑奕安下意識反駁一句。
“喲，出息了，跟媽講講。”虞堇夏隻顧著八卦，甚至都忘了還在打著視頻。
“媽，不早了，我快遲到了，我先走了，你和爸慢聊。”薑奕安拿起書包，逃也似地離開。
他住學校附近，每天步行上學，隔著馬路就看到剛進校門的江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