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著殘枝敗葉，沙沙作響。
薑至所有的話都梗在喉嚨裏，她唇瓣開合了許久，才擠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你，到底是誰？！”
女人歪了下腦袋，她臉色青白，眼神空洞，神情麻木。她的眼珠子像是生鏽了一般，僵硬的動了下，扯動嘴唇，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薑至頭皮發麻的重複：“你到底是誰！”
這個人，居然跟她一模一樣！
身高，長相，頭發！
全都一模一樣！
時間到，白先生活動了兩下身子，他淺笑了聲，溫和的說道：“她就是你啊，像吧。可惜，沒有自主意識。”
“……”薑至扭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仿生人？”
“不是，隻是個有瑕疵的實驗體而已。。”
白先生遺憾的咕噥道：“我曾經見過最完美的，現在的這些殘次品都入不了我的眼了。不過不要緊，終有一天，我同她會再見的。”
一股冷意自腳底竄起，薑至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用力的握著傘柄，蒼白修長的指尖崩的發白：“002號實驗體，就是她嗎？”
那個在生物製藥廠下的，她攻進去前，被白先生帶走的002號實驗體。
“教授的的腦子轉的的確非常快。”白先生麵露微笑：“但很遺憾，這個並不是。她都不配以002號來命名。這個隻是我帶過來以防萬一的。”
“萬一教授不肯跟我走，那我也有B方案的。”
白先生打了個響指。
女人像是聽到了什麼指令，渾身骨骼咯吱作響了下，她緩緩脫掉外袍。
外袍落地的同時，她突然衝了過來。
速度快的，地上卷起一片枯葉塵埃。
薑至臉色一沉，黑傘迅速的橫在身前，然後，抬腳飛快的朝她踹了過去。
砰！
女人摔了出去，砸在樹上，又掉了下來。
她跟個沒事人一樣，也感覺不到痛，平靜的站了起來。
臉上的擦傷也迅速的，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薑至驚愕的看著這一幕。
這怎麼可能！
即便是機器人磨損了，沒經過返廠維修，也根本不可能這麼快速的複原！
白先生微笑著解釋：“這就是實驗體的優點之一，永遠不死不痛。”
薑至頭都快炸開了。
她扭頭，森森的反問：“你也是實驗體？”
白先生笑了下，沒有回答。
他對那個女人禮貌的開口：“抓住她，別傷了她。”
女人握住摔折的手腕，麵色麻木的扭了兩下，哢哢兩聲，骨頭複位。
她歪了下腦袋，長發遮住了半邊臉，透過發絲，冷冰冰的注視著那個跟她一模一樣的女人。
然後，飛快的衝了過來。
薑至站在原地，清冷的瞳孔內清晰的倒映著女人扭曲猙獰的麵孔。
她眨了下眼，冷笑著從口袋內掏出一根針管，對準靜脈注射。
—
書房內。
砰。
謝司珩轉動的筆打了個滑，掉在桌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他眉頭微微一皺。
光腦那邊的主君似乎察覺到他在走神，關心的問了句：“你怎麼了？”
“沒事。”
謝司珩撿起筆，再度轉了起來。
銀白色的光弧一圈圈的劃過，流暢無比。
可他總覺得哪裏不一樣。
主君在電話那邊憂心忡忡的開口：“好吧。你近日看著點薑至，輿論風波還沒完全壓下來，她估計還要過一陣子才能回實驗室。”
“我知道。”謝司珩心不在焉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