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忙抽過紙巾，擦了擦嘴，不可思議的看向那兩個人：“媽？”
一覺醒來，多了個這麼茁壯的兒子……這事屬實有些駭人聽聞了。
“撿的。”謝司珩一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中階進化者，進化方向跟我一樣，白獅。”
“……”所以呢？
薑至的腦回路依然轉不過彎。
謝司珩想了下，說：“他說見過你。”頓了頓，他又指著自己；“也見過我。在兩年前。”
薑至眼中的錯愕頓消，神情逐漸變得緊繃。
兩年前，她第一次跟惡化體交戰，謝司珩當時救了她一命。
這個少年難不成是……
“他當時命懸一線。你用進化藥劑幫他短暫進化到中階進化者，救了他一命。”謝司珩沒錯過她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他還說，當時看見我跟你在一起。”
薑至銳利的眯起了眼眸。
當時她自己情況也很糟糕，援兵趕到的時候，她隻來得及下達命令把謝司珩的記憶格式化。
至於她順手救下的這個少年，是等她恢複後才想起來的。可再派人去尋找，這個少年已經不知所蹤了。
她一度以為，少年死在那場混戰中了。
“教授，不說點什麼嗎？”謝司珩拿過少年手中的燒麥，放在桌上。他一隻手撐在桌上，傾身過去，好奇的追問“兩年前，我們就見過。但為什麼，我不記得你？”
“兩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薑至看向那名少年。
大概是屬於上位者的眼神實在是太犀利了一點。
少年被她一看，就感覺腳底竄起一股寒意，他像做錯事一樣低頭，梗著脖子為自己辯白：“我隻說我看到的。我以為你們兩年前就是一對。當時我看到你倆抱一塊呢。”
“……”薑至抬手，扶了下額頭。
還是毀滅吧，就現在。
什麼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她現在是深有體會。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謝司珩很執著的尋求一個答案。
薑至拿過清水，喝了小半杯，才冷靜的說道：“涉及機密，無可奉告。”
“我腦子沒出過什麼意外。”謝司珩語氣沉沉的說道：“所以，是你讓人把我的記憶格式化掉了，是嗎？”
“是。”薑至坦然的承認：“我做了我認為對的事。”
“……你到底瞞了我什麼事？”男人偏沉的音調透著森森的涼意，陰雲密布的臉頰令人不寒而栗。
薑至徹底沒了胃口。
她站了起來，冷淡的說道：“很多。不該你知道，你就不要問。”
少年懨懨的看著這兩個人，默默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不愧是薑教授。
居然敢硬扛謝司珩！
“還有你。”薑至看向少年；“跟我去實驗中心備案。”
“……”少年下意識的看向了謝司珩。
畢竟，是這人帶他過來這個陌生的星球。
“去吧。”謝司珩神色複雜的看著薑至，說：“聽她的。”
“哦。”少年心裏有些怵，但還是擺出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跟在薑至身後。
—
車子開在清晨的街道上。
薑至問：“你叫什麼名字？”
“周硯。”少年悶悶的應了一聲，似乎是擔心被趕走，又憋屈的補充了句：“謝司珩說了，隻要我幫他找到雇傭兵，就帶我離開那顆星球。讓我像正常小孩那樣念書。”
“沒人要趕你走。”薑至說：“不過，你們的關係，你認謝司珩當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