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的驚訝與欣喜,隻覺有些眩暈,待緩過神時,冷雪已走到了門口,急忙將他喊住:“冷公子,你還沒給我藥呢?”
“不需要,仙退吃多了而已,本來發些汗也就沒事了,怪就怪他不該沐浴,給他加兩床被子就行了。記住,千萬別給他吃藥,如果郡主你不想他死的話。”
看著那襲身影消失在門口,一絲苦笑綻開在嘴角,口中低喃著隻有她自己聽得懂的話:“給他加兩床被子,咳……,他還用得著嗎?”
走廊裏傳來了說話聲:“雲飛,你有傷在身,先去休息吧,我們自己去就好。”
“不,我也想去看看,到底……展大哥也是因為我,才弄成這樣。”
是幹爹他們,聽口氣是要去看展昭?現在?不行,萬一驚動了白玉堂,可就不好玩了呢。心裏盤算著,打開房門,朝三人迎了過去:“幹爹,展大哥已經沒事了……”
夜,出奇的靜,白玉堂深深的看著被自己緊緊裹在懷中的人,瑟瑟發抖的身體,好象隨時都可以消失無蹤,又不敢摟得太緊,生怕一不小心會將他揉碎。昔日的那份傲骨風姿,是何等眩目,再看眼前的南俠,如何不令人心痛。白玉堂那雙如星的美目中,已在淚水的一次次洗禮下蒙上了一層通紅,此刻縱然有淚,也隻窩在眼角,再難滴下。
恍然間,有雙冰涼的手,顫抖著試圖環上自己的腰,卻因孱弱無力,隻能緊緊的揪著自己腰間的衣襟。白玉堂瞪大了眼睛看著還在昏迷中的展昭,竟真的像極了隻可憐的小貓,身體的本能驅使著他拚命的靠向自己溫熱的胸口,汲取著熱量。
終於……終於有了反應,贏了,我們贏了,就知道……貓兒……最棒了。
白玉堂幾乎要笑出了聲,眼角聚集的液體伴著滿臉的愉悅,再一次決堤。強自忍著內心的悸動,小心的解開自己和展昭的腰帶,鬆開前襟,露出兩人有著同樣麥金色的胸膛。在皮膚相觸的那一刻,白玉堂感到自己渾身有些顫栗,那種感覺,不單是心跳狂亂,仿佛要飛升一般,幾乎失落了重心。
深深的喘了幾口粗氣,舉手朝桌上還在跳躍的燭火輕輕一彈,火頭立刻熄滅,飄起一縷嫋娜的青煙。猛然將那冰冷的身體拉近,緊緊的貼上自己的胸膛,細長的手指間,纏繞著展昭如絲似水的長發。再不敢動一下,隻閉起眼睛,靜靜的感受著對方的心跳,仿佛一切都不複存在。
就這樣忘卻所有的擁在一起,不知過了多久,懷中人的身體已不再冰涼。待到逐漸恢複了和自己同樣的溫熱,將頸上一塊羊脂白玉解下,放到唇邊輕啄一吻,戴到展昭胸前。
清雅的月光,將屋內撒上了一層銀白。展昭就在這層銀白的籠蓋下沉靜的睡著,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射出兩道好看的陰影,鼻息有規律的吐納著,再沒有半點痛苦之色。
白玉堂凝視著月下那人精致的五官,細細的欣賞著那眉宇間透出的英氣,突然覺得皇上給他賜名“禦貓”,還真是有些道理,他根本就是一隻總讓人擔心的淘氣貓,整天上竄下跳的折騰,非到生出病來,才安生一會兒,而自己才有這個擁他一夜的機會。
可是,等他好了……還能嗎……
一瞬間,似有千萬種思緒在腦海中迭岩起伏。伸出手想要摸摸那張熟睡中的臉,看上去竟有種別樣的寧靜,卻顫抖著停在了當空。抿了抿唇,終於俯下身,在展昭額間,溫柔的落下一吻。
就在唇瓣離開的一刹那,一雙沉睡著的眼展開了漆黑的瞳,直盯著白玉堂驚恐萬分的臉。
整個身子都僵住了,覺得自己的臉突然好燙,心幾乎跳沒了聲音,幸虧吹滅了燭光,不然,自己的臉色一定很“好看”。白玉堂窘得幾乎快要窒息,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當場抓住的小偷。
殊不知,有人的臉比他更熱、更紅。漆黑明亮的眸子在月色的映照下,分外靈動,卻隻朝白玉堂呆呆的眨了眨,就逃也似的又躲進了被裏,整張臉都埋了進去,剛好就貼在白玉堂胸前的肌膚上。
白玉堂愣了一會兒,胸前癢癢的,是貓兒的睫毛吧?他在眨眼睛呢,他真的醒了,可是……他居然沒有生氣……
想要說些什麼,張了張口,終沒能出聲。望著窗外班駁的樹影,輕風一吹,滿枝亂顫,徒然間,嘴角處無聲的揚起一抹弧度,輕輕淡淡的,逐漸在臉上綻開。手上微一用力,將那人摟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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