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福王~***”武連秀很快將腦海中浮起的一些想法驅散,用手拍了拍臉,感覺精神振奮了點,便一步跨出宮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幾天後,一直躲在安德城達數月之久的郭嘯天見到了來自京都昊城的欽差。
對於他的皇兄突然派人來給他安排事情,郭嘯天還是覺得挺意外的。這些日子以來,郭嘯天一直默默地呆在安德城,幾乎沒有隨意出去過。
對於外麵的許多事情,他私下也派了很多人去打聽。但那也都是暗地裏偷偷進行的,內心深處,郭嘯天覺得他的皇兄似乎正在謀劃什麼,卻怎麼也打聽不出點頭緒。
麵對外麵風雨雲湧的各種變故,郭嘯天越來越覺得他的皇兄在做著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每每想起幼年時候和皇兄一起共事的日子,這位已經中年的王爺總是常常會在夜裏突然驚醒。
“當年先皇十七個皇子,怎麼就讓皇兄一人得了皇位,其他的幾個哥哥可也不是省油的燈啊。怎麼看都覺得當年的登基大典透著各種玄機。”
“看來,我要多給自己留點後手才行。”郭嘯天心裏暗暗發狠。
當郭嘯天接到他皇兄叫人帶過來的詔命的時候,他心裏真有一種想要逃跑的衝動。
如今整個天下誰人不知道桐州已經爆發瘟疫,都已經死了好幾萬人了,還叫他去,不是讓他去送死嗎。郭嘯天可自認是要幹大事的人,哪裏願意白白屈死在桐州啊。
麵對昊城來的詔命,郭嘯天忍了又忍,還是無可奈何的接下了。
“六爺,我們這樣就去啊?”打發走了欽差,郭嘯天的幾個心腹便急忙聚了過來,看著供在桌前的聖旨,大家心裏都恨得癢癢。
“哼,聖旨都下來了,能不去嗎。”郭嘯天一把坐在椅子上,輕輕吐了一口氣,故作鎮定地道,“你們趕緊去將附近有名氣的大夫都請來,不來的就捉來,綁著和我們一起去。本王就不信了,這個瘟疫還真能要了我的命。”
“額,王爺天命所歸,自然洪福齊天。”幾個心腹忙不迭的拍起馬屁來。
“少來這套,趕緊辦事,”郭嘯天今天的好心情顯然一早就被他皇兄破壞殆盡,這會也沒空理會幾個心腹的溜須拍馬,隻是冷冷地罵道,“多準備點藥材,什麼天山雪蓮,千年靈芝之類的,隻要可以救命的都給我裝起來!”
“是,”幾個心腹見到郭嘯天臉上不大好,都十分識相的應了一聲,趕緊出去了。
隔了不到一天,萬分無奈的郭嘯天便帶著心腹近百人,押著數十名不知道姓名的大夫一同往桐州方向而去。
在他們的身後,還跟著一車車裝滿藥材、幹糧、被服等的馬隊。整支隊伍零零整整加起來差不多有兩百餘人。
走在隊伍前頭的不是郭嘯天,而是他的一個心腹,名喚司馬高力。這是一個富有頭腦的青年,似乎是因為從小出身不好,經常吃苦的原因,他做人有點小氣,但做起事情來十分的膽大,也從不推托上麵安排的事情。
這讓郭嘯天一直很看重他。此次郭嘯天一行人前往桐州,打前頭的事情自然也落到他身上。
麵對如今到處動亂的桐州地麵,換了另一個人走在前頭,估計都會頭皮發麻。本來瘟疫就很可怕,在加上還有那麼多絕望的人在這裏掙紮著,天知道會不會有人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他們這一路走來也確實見到幾波瘋狂的村民衝上來搶劫,或者說不說搶劫,是來送死。他們拿著簡陋的武器,三三兩兩的過來,也不講究什麼陣勢配合,就一個個蠻橫的撞過來。
很多竟然都是直接撞到刀口上的,擺明是想找死的啊。
這才是剛來的幾天,隨著他們的深入,開始遇到有組織的人們在和官府作對。值得他們慶幸的是,這些有組織的人們都很理性,知道他們是奉命前來治理瘟疫的,竟然直接放行了。
這讓以為要血拚一場的郭嘯天一行人暗自鬆了口氣。
“桐州府竟然惡化到了這般田地!”他們所到之處,看到許多荒廢的村子,還有無數倒斃在田野兩旁的人們,一個個都覺得背後涼梭梭的,生怕也步了這些人的後塵。
“既然來了,那我就做點什麼吧!”這個時候,郭嘯天早已丟棄幻想,準備奮力一搏了,要麼死在這裏,要麼就在這裏收獲榮譽,贏取民心!
“桐州的人們,讓我來解救你們吧。”郭嘯天從馬車中出來,望著一片片開始荒蕪的土地,大口的呼吸著這裏的空氣,再也沒有了前些日子的萎靡不振,內心深處充滿了鬥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