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注定不平凡的年代。桐州府的瘟疫雖然來得那麼突然,但晉國朝廷後麵的處理還是顯得有點粗暴。官府蠻橫的動用武力,強製將那些從瘟疫發生地逃出來的人重新趕了回去。這極大的觸怒了那裏的人們,激起了許多人的反抗。
隨著爆發瘟疫的地區逐漸增多,官軍依舊不曾改變他們的做法,導致各地開始跟著爆發群眾起義。自覺活不下去的人在王莫之的帶領下,打開了崖山武庫,開始武裝對抗朝廷。
人們起義的消息猶如一道巨大的驚雷劃過天際,震撼了所有的人。
這是晉國建國三百年從未發生過的事情,消息傳出,晉國上下嘩然。
一直身居深宮的晉帝郭金麟盛怒之下,下令處死了三十餘名和此事相關的官員。郭金麟自認是聖明古往今來第一的一代明君,根本無法忍受在他的治理下還會有人起義!
衝動過後的郭金麟恢複了往昔的冷靜,從深宮中出來,連夜召集京城中的內閣大臣商議處理善後之事。
“將全國各地的大夫都給我叫到桐州去,不管是哪裏的,隻要懂醫術的,都給我過去!”
郭金麟要求很簡單,那就是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瘟疫控製,並處理掉,盡管這個難度很大,但沒人敢當著他的麵反對。
“陛下,這個要全國動員的話,花的時間就多了,不如先從鄰近的州府調人,在徐徐從國內挑選醫術高明的大夫前往。”武連秀適當的站了出來,說出了自己的建議。“眼下桐州民變,是不是也要調集大軍剿滅。”
“不可,”
一旁的新任宰相王書叢急忙上前阻止道,“眼下乘著胡人撤軍,應先治理瘟疫之事,同時處置臨陣脫逃的通明關守將。王莫之起義之事暫時可以不以計較,可以先派人詔安,講明朝廷的恩德!”
“這樣不行,要是其他地方的跟著也造反,那可如何是好!”武連秀反問道,“難道要讓他們發展壯大起來嗎?”
“不會的,他們也是逼於無奈。”另一位朝臣急忙出麵替王書叢解釋道,“我大晉立國這麼多年,還沒有說有人被逼起義的。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們要先了解情況才好處置。貿然發動大軍剿滅,會寒了國人的心!”
“誰說沒有,武定年間,南方水災還不是有人~~”
“放肆,那是先帝欽點的民間愛國運動!”
一個年輕的官員似乎是武連秀的心腹,這會急忙跳出來幫忙,隻是他說的話顯然犯了忌諱,話還沒說完馬上被武連秀打斷。
郭金麟看著座下的幾個大臣在不停的爭論,將手中遞上來的奏表看完,便直接砸了下來。
“都看看吧,桐州如今到處都是難民。當地留守的張溪民已經上表,要求朝廷派出足夠重量的朝臣前去主持救濟難民之事。”郭金麟大有深意的掃了朝堂上各位大臣的臉,便不在出聲。
“這事非唐國公許清不可,”王書叢再次站了出來,極力推薦道,“桐州過去是許清駐守的地方。那裏的情況的情況他比價熟悉。更重要的是,這人知兵,關鍵時候可以彈壓地方動亂!”
“臣附議!”王書叢話一說完,其他幾個大臣也跟著站了出來附和道。
“陛下,微臣舉薦陛下胞弟福王!”
武連秀這個時候也跟著站了出來,不同的是,他提了另一個人選出來。
“六弟啊?”
郭金麟有點意外,沒想到武連秀會拋出這麼一個人選出來,嘴角忍不住露出點奇特的笑容來。
“嗯,微臣以為,福王文治武功都是有目共睹的,如今人又在西北,何不就近讓他前去呢。憑福王的威望和本事,想比也可以順便將當地的動亂解決了。”武連秀不無厚道的捧了一下這位福王。
“你們怎麼看,”郭金麟對於他的弟弟郭嘯天顯然有某種特別的感情,見武連秀將他推上台麵,便接過來問在場的大臣。
“福王也可以,就怕~”王書叢顯然早有腹案,隻是有某種顧忌才沒有推郭嘯天出來,這個時候見郭金麟問起,便硬著頭皮出來,道,“那邊現在瘟疫爆發,福王是皇室貴胄,千金之體,是不是~”
“你說他可以就行,‘”郭金麟直接打斷了王書叢的對奏,開口道,“有能力就讓他去。不要說什麼條件,就這樣決定了。你們在挑選幾個隨從副官上來,朕用印後就行動吧。”
“臣等遵旨!”
“就這樣吧,叫杜老將軍暫時也不要帶軍進入桐州,等福王到了,讓他把事情處理了先。”
郭金麟說到後麵,已經沒有什麼興趣了。身後的太監擦言觀色,急忙高喊一句“陛下今日乏了,諸位大臣都回去吧”。
‘“陛下的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武連秀從宮門出來,不知怎麼的,望著身後重重疊疊的紫禁城,忽地感到一種巨大的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