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二嫂,不讀書。”小婉儀抬著頭,眼尾紅紅,鼻頭紅紅的。
——【不想讀書,倒也好,反正母親早有主意,將她定了娃娃親,對方剛十歲,便是遠近聞名的紈絝,打罵丫鬟,不給丫鬟吃飯,乃常有之事,不讀書也好,不讀書便沒了反抗之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木愈正蹲下,想要柔聲勸誡七小姐幾句,便看到七小姐撇了撇嘴,嗚嗚嗚哭了。
“不嫁,不嫁,要吃飯的,嗚~婉儀會讀書,會乖乖讀書。”
少年懵了,不嫁什麼,吃什麼飯?為何又突然要讀書?
春桃出來,見此場麵,惱火走了過去,將七小姐一把抱了起來,“好你個粗魯蠻橫的野小子,竟將七小姐罵哭了,你給七小姐說什麼了?”
小婉儀趴在春桃懷裏,哭的眼淚都止不住。
木愈懵了一下,“春桃姐姐,我什麼都沒和七小姐說,我還沒開口。”
“就你和七小姐離的近,還蹲著在說話的樣子,不是你是誰,今日院子裏頭的水,全都你來打,七小姐性子軟,日後不許和七小姐說重話,可知道了?”
木愈皺眉看了眼傅禾菀,在春桃的“恐嚇”之下,點頭,“知道了,天地良心,我當真還沒來得及和七小姐說話,隻看了她一眼罷了。”
“那日後,你看都不許看了。”春桃說完,輕聲哄著顫哭不止的七小姐,將七小姐抱回了屋中。
傅禾菀瞧見木愈,也就是梁紓,一副頭疼無奈,不知發生何事的樣子,唇角也帶了幾分笑意。
“木愈。”
“少夫人。”少年急忙朝著傅禾菀走過去。
“你去攬月閣,同我夫君說上一聲,告訴他,沉香院的事情,我已交由雪姨娘負責,他若是問你其他話,你不用答。”
“是。”
“然後,你再拿著我的牌子出府,將這帖子交給寧國公府,就說這是廣平侯府二少夫人交給寧國公大房的大小姐程曦月的。”
既她清閑了下來,不需要掌家了,那便要盡快來為淩大人保媒了,好為太後娘娘排憂解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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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菀姐姐。”
傅禾菀正在院子之中等著,看到來人,急忙迎了上去,“曦月妹妹,可算是將你等過來了。”
程曦月讓身後的丫鬟將手裏的幾個箱子放下。
“來便來了,怎麼還拿這許多。”
“第一次來廣平侯府叨擾姐姐,怎好空手而來。”程曦月暗暗打量了一眼這清輝院。
倒是覺得這院子,與禾菀姐姐極為相稱。
傅禾菀先帶著程曦月去見了祖母,又去了廣平侯夫人崔氏的院子。
程曦月送上厚禮,一一拜見。
這是程曦月第一次來廣平侯府,需得禮數周全一些。
“姐姐,聽聞淩大人昨日已經回到了廣平侯府。”程曦月低聲問著,問完耳根發燙。
她自是知道,傅禾菀為何邀她來廣平侯府。
事實上,她祖母寧國公夫人是不願這樁姻緣的,但祖父疼愛她,便由著她來了。
“淩大人是回廣平侯府了,隻是我還未曾去拜見他,自然也不知他傷勢……”
傅禾菀話還未說完,一抬眼,便遠遠地瞧見了幾個人影。
真是說曹操,曹操便到。
準確來說,算是她們誤入此處打攪了的。
隻見淩大人一身青色衣袍,玉簪束發,正端坐在假山前,手邊還擺著一把古琴。
傅禾菀和程曦月同時從彼此眼中瞧見了疑惑。
畢竟此等場麵,著實聞所未聞。
淩大人會撫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