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水生見過娘子!”
水生進來的時候,全程低著頭,對著雲初行禮時,也沒有看她。
水花緊張的看著雲初,生怕她被哥哥臉上的傷疤嚇著。
“你起來吧!”
雲初揮了揮手道。
“謝娘子!”
少年一身洗的發白的卻又不甚合體的衣裳,寬寬鬆鬆的掛在他的身上。
臉上一道傷疤鼓起一道厚厚的棱子,破壞了整張臉的美感。
看著眼前的少年,她腦海中浮現出一幅少年嬉笑著策馬而歸的畫麵。
仿佛眼底有烈陽和清雲,少年本就該如此意氣風發。
可眼前的少年,陰鬱,渾身都充斥著一種絕望與死氣。
“你們下去吧!”
“你隨她們去繡樓看看去。”
雲初擺擺手,示意小丫頭帶水花離開。
水花看了眼雲初,又回頭去看哥哥。
前者回她一個淺笑,後者眼神安慰,示意她離開。
“是,娘子!”
水花行禮,隨著下人離開了客廳,將空間留給了雲初與水生二人。
“你願意去福州嗎?”
聽到雲初的話,水生直直跪在地上,雙手捧上他的賣身契道:
“回娘子,奴才願意!”
“奴才隻聽娘子一人命令,隻希望娘子能護著奴才的妹妹。”
雲初看著他手上薄薄的一張紙,一步步上前,目光落在少年身上。
“你放心!”
她接了他的賣身契,“你妹妹隻要在我跟前一日,我就能護著她。”
“多謝娘子!”
“你起來!”
雲初拿著他的賣身契,坐回可椅子上,慢悠悠的開口:“我不管你身上有什麼秘密,也不管你要做什麼?
隻一點,我的事情不能耽擱,尤其,不能因為你的私事,影響到我的生意。
福州此行,事關重大,對你來說也是個考驗。
若是這次事情辦的好了,以後每年的生意,我許你一成利,怎麼樣?”
沒有足夠的利益,怎麼能讓別人為自己賣命呢?
況且,水生此人,一看就不是個安分的主。
給他一個機會,說不定,會給她一個驚喜也說不定。
“娘子信我?”
水生第一次抬頭,看著眼前這個扶著孕肚的婦人,自從爹娘出事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朝他們兄妹搭一把手。
那天,聽到李家的流水席可以隨便吃,他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去了。
卻不想,她沒有嫌棄妹妹,還給了妹妹饅頭與菜。
“我不信你!”
雲初端起茶杯淺酌一口,“我隻信我自己!”
“不過,我願意給你一個機會。”
雲初將準備好的契約書拿出來,“你應當是識字的,福州的生意,我不會出麵,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你。”
她懷著孕不方便不說,更何況,這件事情,就是她給自己留的退路。
不能讓李淮安知道。
隻要水生還顧及他妹妹,隻要水花還在她麵前,那麼,去福州最合適的人選,就是眼前的少年。
隻要稍加打磨,他就會是她手裏的一柄利器。
水生仔細翻看著她給自己的契約書,以及後續一切發展方向的計劃書,眼裏閃過驚喜。
這麼周祥的計劃,還有上頭的他從未聽說過的東西,真的是眼前的婦人想出來的嗎?
“娘子,就不怕我泄露了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