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感覺到跡部那頗有些犀利的視線,她倆才趕緊回過神來朝他鞠了一躬,隨後一起走開了。
跡部特別朝雨宮萊實的背影多看了一眼。女孩的神色有些唯諾慌張,跟她以往給他的大咧印象不符。
想到這裏,跡部輕笑。自己怎麼又懷疑起另一個人來了……
“雨宮家……還真是個讓人簡直要窒息的地方。”他喃喃.
環境悶熱,空氣稀薄,江蘺覺得快要窒息了。
這是再真實不過的痛苦感受。
四周的空間狹小,長度等身,寬度僅能容她翻轉過來趴下。在意識到自己是被關在了這樣一個盒子裏的時候,江蘺曾大叫。但就隻叫了這麼一聲,最後的尾音還顫顫巍巍被她咽回了喉嚨裏。
叫聲猶如金屬般尖銳高亢,在四麵封閉的如此的盒子裏回響衝撞,繼而哪都去不了般,猛然朝著她本人反壓過來包圍她,碾過她……然後像是被四壁吸收了,被她的身體吸收了,聲音消失。
於是江蘺不敢再叫了。
那種嘶叫後被獨獨留下的死寂,讓她感到無與倫比的恐懼。
心悸,出汗,宛如將死之人正意識清楚的麵對自己的死亡。江蘺呼吸急促,劇烈喘息。可這樣的靜止不動隻維持了幾秒,就做不到了。
她的動作從用力單純的推木板,轉變為用拳頭敲打,再到一下一下的拍擊,再到拚命胡亂的狠砸猛撞。一陣之後她整個人隨之徹底歇斯底裏起來。拳打腳踢,用身體的各個部位不擇方式的衝撞擋在她身周的各個障礙。她哭叫。
是的,大哭,不顧一切地。
可是沒有人理她。沒有人回應她。
她依舊被關在這樣一個恰巧等身牢固的盒子裏麵。出不去。
陰沉沉完全的黑暗環繞著江蘺的整個人,並且猶如要蔓延到天涯海角般不斷地延展。
江蘺又不叫了。再次靜止了下來。她隻是哭。
一手掩著臉,蜷縮起身體,她像是要背棄眼下這樣的現實,拒絕一切的閉起眼來。不這樣的話,她覺得自己會馬上瘋掉的。
“嗚……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連這樣的聲音都不敢發出來了。江蘺動著嘴唇,將求救的話留在唇齒間,留在痛苦的默想裏,全身簌簌發抖.
“喂越前,你不要緊吧,臉色突然就白了。”
龍馬手裏攥著剛斷線的手機,眼神失焦的看麵前對他說話的阿桃學長。他沒有回答前輩的問話,而是迅速打了個電話回家。菜菜子接的電話。
龍馬問江蘺有沒有回到家,菜菜子很明確的給了否定答案。
龍馬掛線,再撥。這次找的是龍崎老師。龍崎剛好在家裏。龍馬問江蘺有沒有去過那邊探望生病的瀟瀟。老師說沒有。
掛機,站在街頭網球場裏,龍馬的心髒開始毫無規律突突的跳。
“喂喂,你看起來整個人都像失了魂了,越前!”阿桃擔心的看他。龍馬抬頭,失焦的視線開始聚攏,然後他道:“桃學長,能不能現在載我去車站?”
桃城當然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但依舊,坐著單車的半途,還沒到目的地龍馬就果斷地跳下了車。他攔住一輛出租直接走人。
“啊……桃學長,”進車子前他像突然想起來,回頭說,“謝謝。我到這裏就好。”
“喔……噢!”
阿桃停在半路,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越前坐進了車裏走掉。他頗詫異越前竟還會有這樣的一麵。行動雖說是極度沉著冷靜,但剛給人的感覺,他整個人的氣氛,顯然是隱忍了相當強烈的怒意的.
當龍馬抵達雨宮大宅的時候,是夕陽落下的傍晚六點半。距江蘺失蹤,整三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