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裏勞妮教授板著臉點點頭,顯得十分不高興,轉身背朝烏姆裏奇,繼續發課本。烏姆裏奇仍然滿臉是笑,抓住離她最近的那把扶手椅的椅背,把它拉到教室前麵,放在特裏勞妮教授座位後麵幾英寸的地方。然後她就坐了下來,從花裏胡哨的包裏掏出寫字板,滿懷期待地抬起頭,等著開始上課。
特裏勞妮教授用微微發抖的雙手緊了緊身上裹著披肩,透過那副把眼睛放大了好多倍的大眼鏡審視著全班同學。
“今天我們繼續學習有預示性的夢,”她勇敢地用她平常神秘的語氣說道,然而她的聲音有些微微發抖,“請同學分成兩人一組,在《解夢指南》的幫助下,相互解釋對方最近在夢裏看到的情景。”
她剛要快步走回自己的座位,突然看見烏姆裏奇就醉在那旁邊,便立刻向左一轉朝帕瓦蒂和拉文德走去。
烏姆裏奇發現特裏勞妮教授竟然不坐下來,便匆匆地跟了上去。
“那麼,”烏姆裏奇看著特裏勞妮,說道:“你在這個崗位上待了多長時間?”
特裏勞妮教授狠狠地瞪著她,交叉著雙臂,聳起肩膀,似乎想盡量保護自己避免受到這種粗暴無禮的調查而帶來的傷害。她微微頓了一下,說道:“差不多十六年了。”
“時間不短了。”烏姆裏奇說著在她的寫字板上記了幾筆,“這麼說是鄧布利多教授任用你的?”
“沒錯。”特裏勞妮教授幹脆利落地說道。
烏姆裏奇又記了幾筆。
“你是大名鼎鼎的預言家卡珊德拉·特裏勞妮的玄孫女?”
“是的。”特裏勞妮教授說道,把頭昂得更高一些。
寫字板又記下了幾筆。
“可是我認為——假設我說錯了,你可以進行糾正——從卡珊德拉之後,你是你們家族裏第一個具有第二視覺的人?”
“這些事情經常隔代——隔三代遺傳的。”特裏勞妮教授說道。
烏姆裏奇那癩蛤蟆似的臉笑著扭成了一朵奇醜的花。
“當然,”她嬌滴滴地說道,又記了幾筆,“好吧,不知你是否可以為我預言點什麼事情?”她詢問地抬起頭,依舊滿臉堆笑。
特裏勞妮教授渾身一下子繃緊了,似乎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說道,戰栗栗地抓住圍在消瘦的脖子上的披肩。
“我希望你能為我做一個預言。”烏姆裏奇清楚地說道。
全班大部分人都呆呆地望著特裏勞妮教授,隻見她把身體挺得筆直,那些珠子和手鐲都丁丁當當響個不停。
“天目是不會受命而看的!”她用憤慨的語氣說道。
“明白了。”烏姆裏奇教授輕輕地說道,又在她的寫字板上記了幾筆。
第二天上變形課的時候,烏姆裏奇拿著她的寫字板,赫然坐在一個角落裏。
“你們等下就會發現,她是自作自受了。”邦斯笑著說道。
麥格教授大步走進教室,從她的神情來看,似乎根本不知道烏姆裏奇的存在。
“好了,”她說道,教室裏立刻安靜下來了,“斐尼甘先生,請過來把家庭作業發下去——布郎小姐,請把這盒子裏裝的老鼠拿去——別那麼傻,姑娘,它們不會咬你的——給每位同學分一隻——”
“咳,咳。”烏姆裏奇發出咳嗽聲,還是她開學第一天晚上用來打斷鄧布利多的那種愚蠢的把戲。麥格教授假裝沒有聽見。西莫把邦斯的論文發還給他,邦斯瞄了一眼,發現了是個E,覺得還行。
“好了,同學們,請仔細聽好——迪安.托馬斯,如果你再那樣折騰那隻老鼠,我就隻好關你的禁閉了——現在,大多數同學都能順利地念消失咒讓蝸牛消失,即使那些還留下一點兒蝸牛殼的同學也都掌握了這個魔咒的要點。今天,我們要——”
“咳,咳。”烏姆裏奇發出咳嗽聲。
“怎麼啦?”麥格教授說著轉過身去,兩根眉毛聚在一起,似乎形成了一根長藏的,令人生畏的直線。
“教授,我隻想知道你有沒有收到我的便條,上麵通知了調查你上課情況的日期和時——”
“我顯然是收到了,不然我就會問你為什麼跑到我的教室裏來。”麥格教授說著果斷地又轉身背對著烏姆裏奇。許多同學交換著喜悅的目光。“正如我剛才說的:今天,我們要練習的是更加困難的老鼠消失咒。好,在這裏,消失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