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風波過後,好像漸漸恢複了平靜。
賀瑾承和池鏡窈每天待在一起,工作也好,耳鬢廝磨也好,黏乎的樣子,也就是旁人沒有看到,不然一定踹翻他們的狗糧。
與這邊歲月靜好不同的是,賀家老宅,賀礪在被保釋後終於回到了這裏。
客廳中,老爺子一向坐在主位,神情難以分辨。
賀文升和賀夫人並排坐在一處,看向賀礪的眼神也是一言難盡,仿佛對他失望不少。
賀礪在警局待了幾天,雖說裏麵的人沒有為難他,但環境總是不如意,此刻他走向客廳的腳步顯得有些沉重。雖然臉上不見差別,卻無法掩蓋他眼中的疲憊和滄桑。
賀夫人見他這個樣子,心裏總歸有些不好受,“過來坐吧,別站在那裏了。”
賀礪的頭發稍顯淩亂,似乎幾天沒有梳理過的樣子。他的人將他從警局接出來時,原本是想送他回去休整一下,但這種送上門的露臉機會賀礪怎麼會放過?
他緩步上前,在三人的目光注視下,直接雙膝彎曲,跪了下來。
賀夫人震驚不已,伸出手觸及他的手臂,“你這孩子,怎麼就跪下了。”
賀礪抬起頭,眼神堅定地看著老爺子,說道:“爺爺,爸,媽,我知道這次我的行為給賀氏和公司抹黑了,可我隻是一時不服氣,我才進公司幾個月,公司上下對我意見頗多,我連運行的資本都沒有。”
賀礪眼底黯淡,繼續道,“我在警局的這段時間也想了很多,以前我總是任性妄為,沒有考慮家族利益。現在我誠心悔過,希望你們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老爺子哼了一聲,目光帶著令人琢磨不透的審視,並沒有說話。
賀文升則皺著眉頭說:“你上次就是這麼告訴我的,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賀氏因為你的新聞股價到現在還在跌。”
賀礪似乎低聲啜泣了一下,隨後從大衣裏掏出一張紙遞過去,“爸,這是我最近已經開始籌劃的關於我們公司的新業務,如果按照這個執行,能讓我們的市場份額提升至少十個百分點。”
“今天回來得匆忙,這也隻是我那天被帶走調查時臨時還帶在身上的。”
賀文升接過看了起來,表情逐漸緩和。賀夫人有些動搖,可心裏也還是有些別扭,便沒有出聲。
倒是老爺子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既然如此,那就先看看你的表現再說。”
賀礪點頭,暗自在心中鬆了口氣。
又幾天過去,吃瓜的網友似乎被新鮮趣聞吸引,不再對賀氏的風波感興趣。
池鏡窈在家裏閉關,工作室的暫時休整讓她和整個隊伍更加忙碌。
也許是從未真正運營過,池鏡窈很多時候都覺得力不從心。
加之工作室的成員都是新鮮血液,缺少獨到的見解,新鮮有趣的想法很多,但落到實用性上就犯了難。
賀瑾承眼看她將自己整天鎖在書房裏,甚至連續兩天把他都轟了出來,賀瑾承不得不帶她出去放放風。
池鏡窈忙了快一周,盡管有賀瑾承盯著,她還是吃的很少,整個人瘦了兩三斤,他瞧著臉色都變得不好。
“我叫了明洋,他帶著你那個朋友,正好挺久沒聚了。”賀瑾承將她塞進車裏,掐了掐她的臉,努力讓她興奮一點。
果然,池鏡窈情緒波動了一小下,“啊,我還以為就我們兩個呢。”
賀瑾承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不想去?”
池鏡窈搖搖頭,“沒有啊,我還是挺久之前見的寧寧,正好聊聊天。”
賀瑾承努力克製心裏的酸意,“嗯,我在家陪你的時候沒見你這麼興奮,還把我趕出來。”
池鏡窈有些心虛,討好地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和我每天在一起,是天經地義,但是我和寧寧也不是經常能見到嘛。”
賀瑾承被取悅到了一些,暗自哄好了自己。
到達約定地點後,明洋和寧絮岑已經在等著了。寧寧一看見池鏡窈就衝過來抱住了她,“窈窈,好久不見呀。”
池鏡窈也笑著回應。
吃飯的時候,寧絮岑嘰嘰喳喳地說著近期的趣事,池鏡窈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臉上也多了些笑容。
兩個大男人不想聽也聽不懂美妝和八卦,坐在包間的另一處沙發上。
“我前幾天在醫院看見你們家老爺子了,好幾個人圍著,應該是身體檢查。”
賀瑾承聽明洋主動挑起話題,沒有意外,“嗯,爺爺身體不好,每年都去醫院。”
明洋低聲道,“你是什麼想法?我看你們家那群牛鬼蛇神可都惦記著呢,個個把老爺子圍在中間,好像當活菩薩似的。”
賀瑾承手裏掐著煙卻沒有點燃,漫不經心道,“老爺子想怎麼辦就怎麼辦,總歸缺錢的不是我。”
明洋也勾起唇角笑了笑,“是啊,有人有所求,也不一定能得到,還是靠自己最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