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也曾想過,在諸皇弟中擇賢者取代陛下,但是本宮的勢力還不夠強大,對於左右朝局卻是有心無力。”
嶽均三人俱是一驚,想不到長公主曾有如此大逆之想,竟下得了這個狠心,不由得對她另眼相看。
長公主目露狠色,透得三人周身冰涼,“自從豫州刺史蕭懿以勤王為名,帶兵入建康,總攬朝政,將陛下視作傀儡,蕭衍就曾傳秘信給蕭懿,叫他及早廢陛下登基,可蕭懿並沒有答應,真是可笑,整個建康都在蕭懿的掌握之中了,他竟被王國珍那得誌小人給毒死了,蕭衍可不像他哥哥那般目光短淺,他的野心隻有這江山才容得下。”
“蕭衍自起兵反叛,連克數州,那時陛下仍安於嬉戲,不問政事,朝政被王國珍那些幸臣所把持,對戰事胡亂指手畫腳,以至我軍兵敗如山倒,蕭衍長驅直入,王國珍便想調邊軍回援,他哪知道這樣做的後果,不僅救不了建康,還會將北方的豺狼放進來,無奈,本宮隻得遣人入宮偷出陛下的符節,趕赴各邊鎮,讓將領們按兵不動。雍州是南朝中部防區的重鎮,魏人趁大齊內亂,舉兵南下,各地都有城池被奪,惟獨雍州絲毫未損,何況雍州可算得上不設防,為何魏人不趁了這個機會拿下蕭衍的老巢呢?據龍騰閣在魏廷的探子回報,蕭衍早就花百萬金買通了魏人的高官,向元恪進言,怕占了雍州蕭衍起事過早落敗,不利軍隊南下,哼!蕭衍為了討好魏人,還將他搜集多年的大齊布防圖獻給了魏人,魏軍南下如虎添翼,害得我們丟失了多少郡縣!”長公主怒紅了臉,纖纖玉手捶打在平滑的石壁上清脆作響。
過了半晌長公主才平靜下來,黯然道:“陛下登基以來大齊朝廷內外已是腐朽不堪,就算沒有蕭衍也會有別人起兵反叛,大齊終究逃不了滅亡的命運,隻怪本宮才智淺薄無力回天。”
長公主瞥見嶽均欲言又止,轉瞬間便信心滿懷,“不過,本宮還有你們,大齊王朝不會就這麼壽終正寢,本宮一定會將天下從蕭衍手中奪回來!”
嶽均、夏立達、徐士祿見長公主並無氣餒喪誌,頓覺欣喜,齊聲道:“臣等願助長公主興複大齊江山,鞠躬盡瘁,死而後矣!”
長公主欣然一笑,道:“好,本宮正有一計,請三位多加參詳,三位使君請座。”
嶽均三人立即起身就座,絲毫不敢怠慢,正似聆聽師長教誨。
“現今天下大勢,蕭衍篡奪皇位已是不可改變的事實,天下民心遲早都要被他收服,本宮隻不過錦上添花,提高本宮在舊臣心目中的威信罷了,也是給了那些大齊舊臣一個人情,日後還要拉攏他們靠向我們這邊。雖然我們占據西部三州,兵馬十八萬,但不足以跟蕭衍相抗,嵩、寧兩州雖地廣,但民戶匱乏,多是山林險惡之地,隻有益州據蜀中肥沃之地,山嶺險要,易守難攻,但盡憑這一州的富庶,難以跟蕭逆做曠日持久的對峙,落敗隻是早晚的事,唯今之計,隻得以三州為根本,圖謀朝政大權,這次魏軍二十萬進攻武州可是我們的絕好良機。”
徐士祿疑惑道:“長公主,臣記得武州刺史裴堅加入龍騰閣不久,為何他又投身魏人?” 徐士祿說完,便大呼後悔,直狠自己死腦子,怎能當麵對長公主說這樣的話,豈不是質疑長公主用人失察嗎。
長公主並無異色,歎道:“本宮費了不少精力才說服他靠向龍騰閣,可惜,蕭衍處死皇弟寶融時,錯將裴堅的家眷列入了清洗名單中,裴堅最疼愛的妻兒身死,他便向魏人投誠示好,他寧可失了名節也不願忍氣吞聲,可惜了一位大將,本宮怕武州落入魏人之手,隻得命下屬將他處死獻城於逆軍。”長公主神色黯然,不禁暗暗憂心,不知小翎兒在武州有沒有危險,現在隻能乞求上天保佑小翎兒平平安安。
三人暗暗心歎,一位為國戍邊多年的大將竟晚節不報,豈不令人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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