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心中焦急,卻也不得不乖巧地下了馬車,因為他是突然加入的人,所以他能感覺到身邊的人都在盯著他,若是他稍有差池不對,隻怕便會命喪於此。
那管事看了眼油菜乖巧知趣,什麼都沒有問,方才略微鬆懈了一些,又清點了人數之後便道:“所有人坐最後一輛最大的馬車返回。”
油菜無奈,但是梅家的人做事太嚴謹又謹慎,他沒法子做小動作,隻能不情不願地跟著眾人一齊坐上了最後一輛馬車,刻意靠著最冷的車尾坐,心焦如焚,卻也無可奈何,隻能頻頻地拿著眼睛偷偷地去瞄著最後一輛馬車的車底。
隻是直到那管事令人駕車帶一幹押車人和車夫回去,油菜都沒有看見那一道熟悉的身影更不要說給他什麼指示了。
小樓一向是他們之中最聰明機敏的,若是他都沒轍了,也就是這一次的行動失敗了。
若是錯過這一次送貨,再往山裏送東西隻怕就還要隔了半個月一個月的了,怎麼拖得起?
但是就在油菜看著那運送物資的馬車隊已經一輛接一輛的出發時,他幾乎差點想跳下回程的馬車的時候,他忽然敏銳地留意到不遠處一道熟悉的黑影忽然從最後一輛馬車底下躍了出來。
那黑影如敏捷的貓兒一般躍上車,忽然一抖手,一條鋼爪直接纏繞上了那駕車的大漢的脖子一勒,那大漢偉岸的身形抖了幾抖,便悄無聲息地朝後倒了去。
馬車車輪咕嚕嚕的聲音掩蓋了那大漢掙紮的聲音,原本敏捷的細瘦的身形直接將大漢推進了車艙裏麵,他則一邊提著韁繩穩住了馬車,跟著車隊一路往山裏而去。
油菜瞬間鬆了一口氣,但是看著那車隊漸漸消失子在黑暗的密林之中,心中卻又不由自主地懸了起來。
“今天已經是第三日了吧。”長廊下,秋葉白看著天邊又飄雪的幽沉的蒼白厚厚雲,神色有些凝滯。
“是的,已經是小樓潛伏入山裏第三日了。”寧秋也輕聲道。
“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她微微顰眉秀眉。
這不是她的藏劍閣門人出任務,小樓他們畢竟是的第一次出實戰的任務,原本她想著油菜和小樓一個在明處,一個子在暗處,這樣萬一有什麼也好相互照應,但是沒有想到最終能進去的隻有小樓一個人。
“吉人自有天相,咱們要相信小樓。”寧秋漂亮的秋水瞳裏閃過一絲擔憂,但是更多的還是堅定。
而邊上的‘寧夏’則看了看秋葉白,忽然伸手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柔荑。
見她看過來,他溫然安慰道:“別太擔憂了,小樓施主不會希望令你太憂心。”
她沉默了一會,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一邊的寧秋美目停在兩人交握的手上,隨後一伸手毫不客氣‘啪’一聲拍開元澤的手:“主子的手是你隨便能握的麼,瞧你那樣子,也不嫌瘮得慌。”
元澤摸著自己被拍疼的手背,有點茫然地看了看寧秋:“寧秋施主,貧僧怎麼了?”
寧秋瞅著他一身白衣美人裝偏生又口稱貧僧的樣子,頓覺通體惡寒,嫌棄地道:“不怎麼了,醜,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