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倫心思電閃,他有把握可以擊殺佩頓,不過需要費翻功夫,說不定自己還會受傷。如果能夠一擊必殺,那是再好不過。
他觀察佩頓的言行,知道他又在耍什麼陰謀詭計,決定將計就計,裝作很有興趣的樣子說道:“哦,說來聽聽。”
佩頓見計謀生效,心底暗喜。
“海洋天堂號上有錢佬多如牛毛,我和你聯手,再劫殺幾批幸存者怎麼樣?”
哈特倫眼瞼低垂,露出沉思的神色,佩頓趁機又往前兩步,剛好可以勾著篝火。為了保證萬無一失,他決定再放點煙幕彈。
“至於到時候我和你怎麼分...二八怎麼樣,我八你二。”
他故意把比例說得這麼誇張,就是想激怒哈特倫,進一步分散他的注意力。
在他說話時,空中正好有片烏雲掩過,把巨大的血月收進了漆黑的幕布中,天地間仿佛隻留下了哈特倫和佩頓眼前的這堆篝火,在黑暗中搖曳著身軀,發出微弱的光芒,堪堪映在兩人各自的臉上。
哈特倫心中冷笑,調動起全身的細胞準備應對佩頓的襲擊,不過人卻收回攻擊架勢,啞然失笑道:“死到臨頭還討...”
佩頓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在哈特倫說話的同時,他臉上撕開個猙獰的笑容,右腳猛的踢向篝火。
幾根燒得通紅的樹枝在佩頓的勁道下,帶著四濺的火星天女散花般撲向哈特倫,佩頓提著斬骨刀緊隨其後,隻要哈特倫的注意力被樹枝擾亂,他將毫不留情的把斬骨刀劈在對方的腦袋上。
殊不知哈特倫早有準備,在他起腳的瞬間,哈特倫輕輕鬆鬆的側移,避過迎麵而來的燃燒的樹枝,在紛紛揚揚的火星中,找準了佩頓的位置,右手握刀,左手抵住刀把,向著佩頓的胸口刺去。
兩人平行交錯,在互相接觸的刹那停了下來。
篝火熄滅了,散落空中的火星也晃晃蕩蕩的被黑暗吸收,失去了蹤影,唯留下兩尊一動也不動的黑影,保持著他們刹那接觸的姿勢。
趙俊雲看不清到底誰勝誰負,示意伊雲雅呆在原地別動,自己則全神戒備的一步步接近黑暗中糾纏在一起的黑影。
頭頂上一道電光閃過,瞬間把天地照的通明透亮。透過這一閃而逝的強光,首先映入趙俊雲眼簾的,是哈特倫握著廚刀,深深的紮進了佩頓的胸口,直至沒入刀柄,血液順著刀柄汩汩的滴落地麵;接著,是被哈特倫擋在離頭幾厘米處的斬骨刀;最後才是佩頓恐懼,絕望的臉色。
“轟隆隆”,閃電過後是震耳欲聾的雷聲,緊隨其後的便是撲頭蓋臉的大雨了。在雨水及身前的片刻,帶著一篷鮮血,哈特倫抽出了佩頓胸口的廚刀。在廚刀離體的同一時刻,佩頓的狠踢猛然一抖,像一尊木偶般,直挺挺的撲倒地麵。
大量的血液從他身體下浸了出來,順著坑坑窪窪的地麵流淌。
“哈特倫...“
“我沒事。“
哈特倫長籲一口氣,從佩頓的手腕上剝下手表,鄭重的給自己戴上。
“這隻表...”
趙俊雲不明白這隻表對哈特倫為什麼如此重要,重要到他非親手殺掉佩頓不可。
哈特倫瞥了眼躺在地麵已經死翹翹的佩頓說道:“他也算是死有餘辜了。他不明白有些東西是不應該去搶的,比如信仰,比如愛!”
“轟...”,又是一陣雷聲,瓢潑大雨終於稀裏嘩啦的落了下來......